對眾人打了個手勢,示意眾人各自守好自己的位子,慕容綠萼一揮衣袍,絲毫沒有遮掩的打算,直接大搖大擺地入了營帳之內。
東平侯本是靜心批閱著公文,卻陡然察覺到外間的一陣狂風捲入,擾亂了案桌之上的公文,也讓他一驚,猛地抬頭望去,卻見一把凜然長劍已然到了眼前。
“大膽賊子!”
東平侯厲聲呵斥一聲,身形急退,同時一手取過一旁的紅纓長槍,反手一槍便刺了過去。
慕容綠萼見此,眸中劃過一抹冷色,手腕翻轉,手中的長劍翻轉,後發先至,率先撞上東平侯手中的長槍。
劍中暗含內力,一撞上長槍,東平侯只覺得虎口一陣發麻,一瞬間幾乎握不住手中的長槍,後退數步,方才止住了這一劍之威。
慕容綠萼也並未趁著這個機會追上前去,反倒是收了力道,同樣後退幾步,在堂中站定,一手拂過面上的孔雀翎面具,語含輕蔑,道:“呵。人人都說東平侯爺乃是當世難得的梟雄,今日一試,我看……呵呵,也不盡然嘛!”
聽得這般話語,東平侯並未現出絲毫的怒意,只握緊了手中的長槍,警惕地看著那場中的女刺客,冷聲道:“你是何人?為何來此?”
“呵呵呵。”慕容綠萼冷笑幾聲,聲音中滿是輕蔑,突然從袖中丟擲一物,道,“見了這個,侯爺便明白,我是為何而來!”
東平侯伸手接過那令牌,見其上篆刻著的一個“齊”字,面色一變,冷聲道:“哼!本將軍還當是何方高人,原來是齊王的走狗!本將軍已經說過,該如何做,我自會細細考慮,你們今日這般找上門來,是什麼意思!”
慕容綠萼聽得東平侯的質問,也不驚不怒,只伸手撫著面上的面具,道:“將軍又何必動怒?我等不過是奉命行事,將軍日理萬機,這點小事,只怕將軍拋之於腦後,這才特來提醒而已!”
慕容綠萼特地將“提醒”二字重重咬下,語含威脅之意,聽在東平侯的耳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說的好聽是提醒,但看這人方才一出手便是殺招的架勢,只怕一個不慎,就是要奪人性命了!
這哪裡是提醒,分明就是威脅!
思及此,東平侯的面色更是難看了幾分,冷哼道:“看來,今日那江少卿說的還真是沒錯!比起他們的先小人後君子,你們這般順者昌逆者亡,確實更不像是正道所為!”
“正道不正道的,我可不管!我只不過是來為主人求一個答案的。”慕容綠萼眸光流轉,緊緊鎖住東平侯的眸子,語氣猛地陰沉下來,“東平侯爺,生,或是死,您選一個吧。”
這般雲淡風輕的語氣,似是在讓對方選擇今晚的膳食一般,誰又能想得到,從這張豔麗的紅唇之中,吐出的竟是生死一線的抉擇!
可是,東平侯知道,她既沒有在開玩笑,更有這個實力當場要了自己的性命!
就算是他並非是貪生怕死之徒,也萬沒有到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地步。更何況,他才剛有了父王屍骨的一絲線索,若是不能在死前在父王的墳前求得他的原諒,他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
慕容綠萼將他複雜的神色看入眼底,只輕蔑一笑,催促道:“將軍,您想得如何了?”
東平侯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決定繼續原本的緩兵之計,道:“此事非同小可,本將軍還需要時間……你三日後再來,我定當給你一個答覆!”
“呵呵!”慕容綠萼聽得這話,卻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得花枝亂顫,“東平侯爺,您這就是小看了我了。難道,您以為我是那三歲的小孩子嗎?如今京中的局勢,莫說是三日,就是三個時辰,都隨時可能發生驚天之變!等您三天?呵!侯爺的這個笑話,還真是不怎麼高明呢!”
說著,慕容綠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