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乍講?」蘇昊問道。
程儀道:「這官宦人家的女兒不能與人為妾,也並非一概如此。若是夫家權勢極大,官宦之家能夠攀上這樣的夫家已是萬幸,做妾又有何不可?在夫家得寵的小妾,風頭不比正妻更弱,多少當父母的,爭著把自己的女兒送給高官去為妾呢。」
「程小姐,你這話可是越說越不靠譜了。」蘇昊苦笑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趕緊去當官,若是我的官比韓知縣還大了,韓知縣為了討好我,就不在乎女兒是當妻還是當妾了,是這樣吧?」
「正是。」程儀說道。
「我看你也是沒出閣的姑娘吧,你怎麼會懂得這麼多?」蘇昊感慨道。
這句話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程儀今年是23歲,尚未嫁人,以後世的眼光來看,並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放在明朝,就屬於嫁不出去的剩女,其婚姻之事,是非常忌諱提起的。蘇昊直稱程儀是沒出閣的姑娘,程儀的臉色當即就陰沉了下來,若非有習慣性的對蘇昊的敬畏,只怕她當時就要暴走了。
「蘇公子怎麼說到小女子身上了,莫非覺得小女子適才所言譖越了?」程儀黑著臉說道。
「不是不是,我絕無惡意。」蘇昊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道歉,「程小姐,我絲毫沒有對你不敬的意思。我只是說,你剛才說的兩個辦法,都……非常現實,說出來不太好聽,但社會現實就是如此。不過,我總覺得這兩個辦法都不夠完美,前一個辦法對秀兒不公平,後一個辦法嘛,對倩兒又不公平。」
「誰讓你同時招惹了兩個女子!」程儀沒好氣地說道,「我也是看著秀兒和倩兒都是我的好朋友,這才好心給你出主意。你總不願意看著倩兒每日以淚洗面吧?」
「唉,我也是悔之晚矣啊。」蘇昊嘆道,「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對了,程小姐,倩兒那邊,有時間你去看看她吧,我近來是不便再見她了。你去安撫安撫她,若是她有意另覓佳偶,我會祝福她的。」
程儀道:「若她非君不嫁呢?」
「這個……」蘇昊面有難色,好半晌才一跺腳,說道:「那我就照你說的,抓緊時間當官,當一個大到極致的官,讓韓文哭著喊著把女兒送給我當妾。」
「你哪點像個讀書人,簡直是粗俗不堪!」程儀又好氣又好笑,惡狠狠地瞪了蘇昊一眼,告辭離開了。
在隨後的幾天裡,蘇昊仍然以養傷為名,藏在家裡,不敢去縣衙見韓文。倒是程儀受了蘇昊的囑託,專門去了一趟縣衙的後衙,與韓倩見了一面,回來告訴蘇昊,說韓倩已經知道提親一事,也的確是哭了好幾鼻子,不過,經過程儀的勸說,她現在已經不哭了,每日裡在家琢磨著地圖的事情。
「她有意另覓佳偶嗎?」蘇昊向程儀問道。
程儀道:「依小女子所見,她沒有這方面的想法。我私下問過紅蓮,好像是韓知縣向倩兒提過此事,倩兒以死相拒,這件事就放下了。如今之計,只能是看你有沒有本事打動韓知縣了。」
「談何容易啊!」蘇昊道,「我要當上大官,需要先過科舉這一關,鄉試、會試、殿試,這一圈下來,起碼是10年時間,倩兒能等得起嗎?」
「以你之才學,難道就沒有一個快一點當官的法子?」程儀問道。
「除非……我真的去拍太監的馬屁了。」蘇昊自暴自棄地說道。
「若為美人之故,蘇公子不妨一試,日後只怕也能留下一段風流佳話的。」程儀鼓動道。這個小妮子沒有她弟弟那樣的正義感,反而覺得如果蘇昊巴結上了太監,能夠混個好地位,最終抱得美人歸,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也許就是女孩子的世界觀吧。
蘇昊說要拍太監的馬屁,只是一時的調侃,卻不料一語成譖。他在家裡呆了沒幾天,韓文便差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