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地跪了下去。
對於李牧的這番舉動,李逍遙卻是無動於衷。他只是緩緩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兒子,像是要把他的整個人給看透。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李牧整個都是驚了一下,覺得背後冷汗止不住地層層往外冒出了頭。
“可曾有人走脫?”終於,李逍遙再次開口。
被他這般滲人的目光給注視著,李牧哪裡敢有絲毫的隱瞞,老老實實回答道:“蒙家村全部村民,包括村長蒙三水在內,共計一千一百零三口人,已經盡數屠戮,沒有留下半個活口。只是”
“只是什麼?”李逍遙原本聽得還頗為滿意,剛想讚賞兩句,卻發現事情的結果竟然還有轉折,面色頓時又不善起來。那份給人兇厲如野獸般的感覺,與其之前的祥和麵貌,那是截然不同的雲壤之別。
李牧心中無疑是怕極了自己的這個“嚴父”,望著那張多年以來,無數次出現在惡夢中的面容。本就跪倒在地的他哪裡還有半分九五至尊的風範,戰戰兢兢道:“只是只是事後查閱蒙家村置放在祠堂中的族譜,發現還有一名叫做‘蒙虎’的蒙氏子弟,當時並不在村中。”
“蒙虎?”
“正是。”李牧繼續道,“據說這蒙虎在月旬以前,偷盜走了族中的一些事物。事發之後,蒙家村還自發組織搜捕過。可是,最終卻是不了了之了。兒臣覺得,那蒙虎所盜之物,應當並不貴重,與我們所要查詢的東西估計也沒有什麼聯絡。不然,蒙家村不可能如此簡單就將那不肖子弟放過。”怕李逍遙震怒,李牧最後還刻意提出來自己的一些“愚見”,想要以此來證明,這好運走脫的蒙虎,並不會影響大局。
然而,“愚見”畢竟只是“愚見”,永遠都成不了他合格的護身符。聽完李牧的敘述後,李逍遙先是眉頭一皺,而後便是毫無預兆的一個嘴瓜子甩了過去,將李牧直接抽翻在地,怒聲道:“你當皇帝當傻了不成?若真是尋常的財物,蒙家村何必還要多此一舉的勞師動眾?他們窮瘋了麼?再者,這樣的事情初發之時,若是上報州府,隨便登個告示,便有極大可能將那蒙虎抓捕歸案。若不是蒙虎所盜之物,無法現於世人眼前,蒙家村何須如此掩人耳目?”
“啊?”這接連不斷的幾個問題,一下就將躺倒在地的李牧問得噎住。仔細一想,情況確實如自己父皇所慮一樣,知道自己果真是太過大意疏忽。於是,趕忙起身跪好,搗頭如蒜道:“兒臣知錯,兒臣知錯,望父皇開恩,還望父皇能夠開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見到俯身在地,滿面驚慌神色的親子。李逍遙的目光中全然沒有半點為父者的那種疼惜,反而是帶著幾分厭惡與滿足。
又將已經亂了方寸的李牧在旁晾了些功夫,李逍遙才用稍顯平靜的語氣吩咐說:“此事權且記下。你等下立刻安排人手,對於這個蒙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那麼下一次,你也就不必再來見我!聽明白沒有?”
“是是是,兒臣定當命人前去,將此事妥善處理。”李牧唯唯諾諾,如蒙大赦。不過在李逍遙尚未開口前,他是如何都不敢起身,自顧自前去安排這些事情的。
“那古驚瘋師徒,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蒙氏的事情,基本算是告一段落。李逍遙揉了揉額頭兩側的穴位,又開始關心起另外兩個目前最令他著惱的兩個關鍵人物來。
“鬼手劍尊的修為太高,我們的人不敢太過的靠近。因此具體情況如何,也就無法詳查。不過,自那日大戰後,他好像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龍騰客棧的天字號房間半步。”李牧回道,“倒是那古驚瘋,這些日子以來,與蒙木和卿黎走得頗近。今日,蒙木離開之前,他也曾現身送行,並且還贈予了前者一件包裹。”
“可曾調查清楚,那裡面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