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孟昊的龍爪,欲以十道蒼雷擊而毀之,以辱神族無能。帝君手持蒼何,隻身犯入魔族奪回龍爪,封入一塊白琉璃還給孟昊,且鄭重許諾,此琉璃牌便是他欠孟昊的情分,琉璃牌在孟昊手中一日,他有何需,他赴死不辭。此是重諾。
真心之諾只許給真心君子,孟昊神君乃真君子,雖手執琉璃牌數十萬年,卻為求過帝君一言,只在臨死前請帝君照拂他的女兒姬蘅。孟昊神君也是真英雄,但這位英雄最後的時光卻落魄,臨死前方與姬蘅相認,且身無別物,唯有一塊琉璃牌,便將它權做遺物留與姬蘅。卻不知姬蘅從哪裡探知,曉得了此琉璃牌上承著帝君的一句重諾。
生死門前,姬蘅哭著向帝君訴說衷情,言既不能侍在帝君身側,活在世上有何意義,又言鳳九定不知她更愛帝君,她為帝君甘願赴死,天上天下有幾人能做到,求帝君憐她,便是她死,只要帝君答應她,心中會為她留下一席之地,她便是瞑目了。
姬蘅臨死前如此陳情,自覺便是石頭也該動容了,奈何帝君平生最恨人百般痴纏,以死相脅,她如此這般正是令人厭惡,因而她一腔赤裸裸的衷情跟前,帝君只蹙眉不言。姬蘅終於崩潰,道帝君連她一個微弱念想也不成全,她為帝君搭上一條命,帝君卻如此負她。既然她父親死前將琉璃牌留給她,琉璃牌上有帝君的重諾,今日她便要帝君將她父親的情分還給她,兌現她一個諾言。
姬蘅讓東華休妻,且發誓將帝后之位空著,永生不娶。
東華終於道:“你父親一定想不到你會這樣來用本君給他的琉璃牌。”看著她滿面的淚痕,又道:“琉璃牌上雖有本君的重諾,但許什麼諾本君說了算,本君自會救你一命,化去你身上之毒,再送你回赤之魔族為你謀一個安穩,算是本君還盡你父親當年之情。你將琉璃牌還給本君,此後是死是活與本君一概無關。本君不想再看到你。”
姬蘅愕然許久,終嚎啕大哭。
秋水毒有蠻解和快解兩種法子,慢解便如五百年前姬蘅初染秋水毒般,以術法配解讀仙丹化去些許毒層,穩住毒性,再將她送往梵音谷靜住。速解便是解讀人將她身上的毒一概渡到自己身上,再自個兒服藥服丹苦修解毒。姬蘅此時的毒只能用後者這個法子來解。
因姬蘅身上的毒撐不了太久,解讀需六七日,再將她送回赤之魔族需一日。帝君算好日子,因疊宙之術疊不了碧海蒼靈的空間,便提筆寫了兩封信,令燕池悟前去碧海蒼靈,一封帶給鳳九,一封帶給主持琴宴的鳳九她娘和重霖。心中大致列了事情的原委。寫給重霖和鳳九她孃的還特地慎重地出了注意,道不用和赴宴仙者們提及推遲親宴,倒顯得他們這個親宴兒戲,就說碧海蒼靈的規矩是先將眾仙請來遊玩七八日,這七八日間在石宮中開正宴,供持帖仙者們宴飲,再在碧海蒼靈入口處開流水宴,賜給未得玉帖的小仙們,八日後等他回來再開盛宴。
此番安排,不可謂不盡心。但這封盡心的信,卻未能按時送到碧海蒼靈。
重霖突然道:“聽說殿下已知曉帝君改了您的記憶,那麼,殿下可知帝君為何要改您的記憶?恕小臣斗膽一猜,知曉帝君改了您的記憶,殿下定然十分憤怒罷,大約想過帝君太過為所欲為或不尊重您之類,也想過再不原諒帝君、與帝君橋歸橋路歸路之類?啊不,殿下不是想一想罷了,殿下已經這麼做了。”探析一聲道,“殿下在太晨宮當靈狐時,小臣便陪在殿下身旁,殿下的性子小臣也算摸得五分明白。但,殿下想過沒有,也許帝君他室友難言苦衷?”
許久,苦笑道:“帝君他,曾探過天命,天命說帝君與殿下,你們其實並無緣分。帝君知道,倘不改殿下的記憶,要與殿下重歸於好,怕是不大可能,天命如此判定,帝君只是用他的法子護著這段緣罷了,也許他沒有用對法子,但著實很盡力是不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