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然凜冽的危險感覺如附骨之疽,至今江瑟仍想得起來。
就是因為碰到這個男人之後,江瑟覺得不對勁兒,還找夏超群請了保鏢跟在自己身邊。
那天晚上江瑟沒有去細細琢磨,此時根據戴佳的話,她哪裡不明白。
她想起了當初在拍攝《一線生機》時,裴奕來探班跟自己說過的話,他說,瑟瑟,當年綁架你的人叫江至遠,是江瑟的父親。
“呵呵。”江瑟笑了兩聲,真是孽緣!
“什麼事把你逗樂了?”
莫安琪工作空閒進來的時候,恰好就看到了江瑟拿著電話笑的樣子,不由也問了一聲,江瑟頭也不抬:
“想到一件很好笑的事。”
她嘴裡說著想到了好笑的事,但神情冷淡,閉著眼睛,無論怎麼看也不像是想起了好笑的事的樣子,莫安琪摸了摸鼻子,又繼續轉頭出去自己的工作。
江瑟這一趟行程中的採訪以及後來的法國電影節亮相,都有不同的衣服要穿,這些衣服、首飾每一樣的搭配都需要造型團隊特別打理。
夏超群對她這一塊看得很重,隨著她名氣越大,夏超群甚至為她請了兩個法國知名造型師隨時跟在身邊,對江瑟渾身的安排詳細到了腳指甲要用的甲膠色彩。
工作團隊非常的忙碌,莫安琪離開之後,江瑟做好了臉,打發走了照顧自己的助理。
當房間裡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她才想起當天晚上的情景。
那一天晚上,她曾經離這個給自己留下很深陰影的男人這麼近。
她壓制著內心裡的恐懼,回憶當天晚上的情景,江至遠突然出來,可能不是巧合而已。
他突然出來,撞開了馮南,是因為什麼呢?
其實她心裡明白,是因為當時馮南張牙舞爪,想要打她的樣子。
二十幾年前,傷害過自己,給自己留下很深心理陰影的那個危險的男人,如今可能試圖想要保護自己,對於江瑟來說,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她已經不是二十多年前,被江至遠綁架出去的金絲雀,面對江至遠時,毫無還手之力。
那些陰影與過往,已經被她克服、治癒。
她也會成長,會健身,學了格鬥,身邊有保鏢,有爺爺在盯著江至遠一舉一動,還有裴奕,她不怕江至遠了!
她拿起電話,猶豫半晌,仍是打了出去。
這個時候法國已經是晚上,國內時間更晚,她其實不應該打擾裴奕。
他上任的時間不長,年紀又輕,揹負著裴家的期望,要做出一番努力,他比自己的責任更重一些。
可是這個時候她卻又想任性,這種事情她不知道應該要跟誰說,江至遠的出現,查出馮南的底細,讓她在今晚難以平靜。
“瑟瑟?”
電話才剛響了一聲,裴奕就將電話接了起來,聲音先是有些含糊,又有些驚喜,很快他像是清醒了一些,他那邊傳來‘西索’的聲響:
“等我一會兒,我洗把臉。”
兩人最近分隔兩地,因為時差及雙方各自工作的問題,已經好幾天沒有透過電話了。
江瑟聽到他開啟水龍頭的聲音,再說話時語氣就冷靜得多了。
先前想起江至遠時她還有些亂糟糟的心情,在聽到裴奕說話的時候,就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她喜歡這種感覺,與他彼此之間心靈相依,哪怕不是膩在一起,卻也能使她感覺溫暖與舒適。
“怎麼了?”
裴奕的聲音有些輕,刻意放軟了語調來哄她:
“是不是想我了?”
“是很想。”她老老實實的承認,這句話顯然勝過了任何甜言蜜語,當下哄得裴奕心花怒放,對著手機連親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