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哪裡?」
「把上次去的小河哪裡當成終點,採一些虎耳草跟豆瓣菜回家。然後去程是不會經過一些塑膠棚架的溫室嗎?那一帶應該有艾草。」
聽他這麼一說,彩香想起在河堤道路的沿岸,似乎零星看過一些溫室屋頂。
「可是艾草不是一等新葉長出來就要去摘嗎?我記得圖鑑上說那時候最好吃……」
「小小的葉子一片片摘實在太麻煩了,我喜歡等它長大一點連莖稈一起折,這樣比較輕鬆而且用途也比較廣。嫩葉頂多只能做成草餅吧?書上還有寫別的做法嗎?可是誰要負責搗麻糬那些事?」
「你不會做嗎?」
「那麼麻煩的事你繞了我吧,雖然用磨棒跟研磨缽也可以做,可是收拾起來很麻煩耶。」
雖然嚷著麻煩麻煩,可是這個人真的會做耶,彩香心裡這麼讚歎。
「那準備一下出門吧?餐具我來收就好,你先去準備。」
「好!」
不過彩香還是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餐具,才跑去洗臉檯。
早春的時候穿的那間淡綠色連帽外套,到了梅雨過後的此時已經太厚了。彩香在裡面穿了件無袖上衣,接著想找件髒了也不容易看出的圖紋長袖襯衫。
「咦,無袖上衣不錯啊!」
走進臥房的Itsuki開心地說,他們已經習慣被對方看見自己更衣,可是,突然這麼講彩香還是有點害羞。
「幹嘛啊!你講話好像糟老頭喔。」
「可是摸起來很舒服嘛。」
Itsuki說著說著很自然地靠近彩香,一把把她包住。
「面板摸起來好光滑哦,彩香!」
他那充滿男人味的手撫摸著彩香露出衣服外的臂膀。
「你的糟老頭指數上升羅!我又不是要這樣出門,會曬傷耶!」
「知道啦!」
Itsuki一放開手後,彩香便趕緊退到安全距離外,他已經換好了牛仔褲,現在大大方方地在彩香面前脫掉上衣。
彩香不小心地瞄到他緊實的背肌,趕緊別過頭去。
每次都把他的背抓傷……想到這些事臉都紅了。
——我也是色老頭吧?
*
不怕曬黑的Itsuki只穿了件T恤,而彩香隨興套了件薄長袖襯衫。
兩輛腳踏車一齊出動。
兩人騎在還是沒什麼行人、土都被踩得紮紮實實的堤岸上,看見河的方向有些清清湛湛的白花,長在了紫紅色的植物上。
那是Itsuki先前說「不要摘」的虎杖。
「那是虎杖的花嗎?」
「對啊,你好細心。」
「嗯,我在圖鑑上看過好幾次,不過這是第一次看到真花耶。」
好像在妝點七夕活動的花朵喔!說完自己的心得後,看到Itsuki放聲大笑。
「你稱讚的技巧很高超耶!」
「我又不是特別要……」
「那麼普通的花,要是我決不會想到七夕什麼的,你上次也說雞屎藤像新娘捧花!」
「我又沒稱讚它的臭味,臭味不算哦!」
「嗯,可是明知它那麼臭還說得出捧花這個字眼……」
我的想法是不是有點怪啊……不禁擔心了起來。
「你不會先入為主,我覺得很坦率,每次跟你散步都很快樂呢。」
毫不做作就可以說出這種話,彩香覺得Itsuki才比較坦率吧!
「我也很快樂哦。」
輕鬆地這麼回應後,卻被問自己剛說什麼。風太強,把聲音都掩蓋了過去。
「我說,我也覺得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