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巫靈姬震驚的目光,我拍了拍手,有些嫌惡的將剛剛沾染巾帕的灰塵都擦拭乾淨,笑著看著她:“小仙別的本事沒有,但似乎就是命大了點,若是要看到小仙死,恐怕靈姬聖女今後還要多費些心思!”
末了,我略過她看著不遠處亭亭而立的之妙,斂了神色,甚是歡喜的對巫靈姬說:“聽我師尊說,我十八師姐與止慕上神的婚事要近了,靈姬聖女如此頻頻來找我未來師姐夫,怕是會有人多舌,責損了聖女的清譽。”
巫靈姬抬起手,那蘊積起得氣勁在她的掌心中慢慢膨脹起來,肆意颳起的勁風吹起了我的劉海,耳邊的腳步聲漸漸響起,瞬間,靈姬將氣勁壓了下去,伸出另一隻手自然的撥弄著她大紅色的指蔻。
“止慕!”
“不知聖女光臨大駕,是本上神的失職。”
之妙也笑盈盈的走了過來,“靈姬聖女,聽說子巫山的內務甚是繁忙,如此之況下,聖女還有心思前往濁陰山拜訪止慕上神,真是心意可嘉,令人欽佩!九尾,還不待聖女前去大廳,這書房寒舍太委屈了聖女。”
“是是是,三公主,老身這就帶聖女過去。”
“不用了。”靈姬喝止了九尾前去帶路的動作,轉過身,她走近之妙的身邊,附在她的耳朵輕聲說:“師姐妹同心是好事,不過這過分親近了……剛剛你也瞧見,這低賤的精魄可是與止慕共處一室,我差點忘記了,止慕還是玄意的時候,對這小精魄也似乎不同旁人,之妙,莫要以為你贏了,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巫靈姬說完這一些似乎心情大好,直勾勾的盯了我一眼便離開了。
止慕轉身又回到書房,我跟在他的後頭走了進去,之妙看了我,又看了看止慕,跺了跺腳也跨了進去。
“碧央,你幫我研磨。”
我瞄了一眼之妙憤恨的目光,有些訕訕的走過去,濃豔的墨香隨著碾磨的動作慢慢飄散開來。
沉默的書房內,我一眨不眨出神的盯著窗外的豔陽,忽然想起了離未的傷。
“你在想什麼?”冷不丁的,止慕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我回過神,又看了一眼天空高懸的太陽,道:“我在想雪域山的雪是終年不化的嗎?”提到雪域山,鼻尖似乎便是離未身上的雪蓮香,一想起,我慢慢彎了彎嘴角。
“夠了!”
之妙忽然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石硯,用盡力氣猛的往下一摔。
“澎”的一聲巨響,硯臺落在地上化成了一地的碎片,那嵌在裡面的金剛石在空中劃開了一個飽滿的弧度,便晃閃著光亮彈落到一邊。
“止慕,你要繼續自欺欺人嗎?碧央,碧央,為什麼不直接喊她雪姬!為什麼?”之妙一角踢開落在她腳邊的透明的石頭,厲聲哭訴著。
被濺了一身墨汁的我緩緩抬起頭看著激動不已的之妙,有些事,一旦被說出了檯面,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就比如,現在的我,身份顯然很尷尬。
止慕彎下腰,拾起剛剛之妙踢開的石頭,抬起眼,認真的糾正她,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可抗拒的威嚴和怒氣:“之妙,她是碧央,她不是巫雪姬,巫雪姬已經死了。”
之妙看著他慢慢陰冷下的面孔,有些退怯,卻又壯著膽子繼續道:
“她若不是巫雪姬,值得你失去了記憶了,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止慕的時候還那麼一心一意為她好嗎?她傷了巫靈姬,你便甘願受罰求師尊不要怪罪於她,她被師尊趕下山的時候,你便不顧師尊的訓斥拼命的留住她,她到山上去思過的時候,你便偷偷的去看望她好幾次,她失蹤的那段時間,若我沒有猜錯,你也定是和她在一起才恢復了記憶。就連如今,你也要留著她在濁陰山,說什麼我覺醒飛昇,她功不可沒,玄意待她極為不同,留她一段時間也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