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父親乃是故人,叫他名字有和不可?”
“呵呵!被說到痛處了吧?”萬姑姑身子往邊上一側,把姜暖擋在了自己的身後,迎著宸太妃說道:“你以為你那點小心思別人都不知道麼?宮裡宮外你的故舊不少,我也沒聽見你對誰這麼親熱地叫過名字。”
“我到現在都記得你見到姜孝之時那份失魂落魄的樣子。”萬姑姑一腿盤著,一腿卻是支起,手臂搭在膝上,層層疊疊的紅色裙襬像摺扇一樣的開啟遮住了腿腳,正是一副自在觀音的坐像。
這樣的大開大合地姿勢若是別的女子做來,必定顯得庸俗不堪,偏偏萬姑姑這樣坐著,看了讓人只覺得舒服。姜暖都不禁多看了幾眼。
“你祖父去世後,依照祖制姜孝之是要丁憂一段時日的。”說這話的時候,萬姑姑又把頭扭向了姜暖,“於是他便向陛下遞了摺子服喪。”
“那日,我才起塌,正準備用早膳,就有御書房的小太監過來偷偷的傳旨,說陛下讓我到御書房的內室去賞花。”
“我一到御書房,就被陛下拉進了內室,我這才看見,原來裡面還有好幾個人呢。這其中就包括當時已經大了肚子的她。”萬姑姑只抬了抬下巴對著宸太妃。
“那個時候,相思小子還在她的肚子裡,而她也還是宸妃娘娘呢……”
“看見內室裡幾個庸脂俗粉,我心裡便膩味的不行,轉身要走,這時,太監領著你父親進了御書房候著陛下。”
“於是陛下就讓我們在簾子後面偷看……一看之下我就呆了去……原來陛下說的賞花,竟是讓我們來看美男子了!”
姜暖抬了頭望天,心中暗暗想到:這老皇帝自從死了心愛的女人,果然是瘋的徹底啊。哪有把自己的老婆們組織起來偷看漢子的啊?他還真不怕自己頭上的帽子變得綠油油的!
“那時候你父親才剛剛及冠,正是英姿勃發的好時候。因你祖父去世,他還在喪期,是穿了一襲白衫,整個人直溜溜地站在那裡,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宸太妃隨著萬姑姑的講述,一直暴躁不已的神情也慢慢地安靜了下來,眼神中是難得一見的溫柔之色。
“呃!”姜暖看見她的這個眼神,只覺得一陣噁心。
“你父親在御書房裡候著,陛下不能讓他等太久,因此就先出去與他說話,誰知,那時堵在最前面的周妙嫦竟痴了似的,陛下都拉扯了她兩下,她都渾然不知!依舊死死地看著外面,當時她那個眼神啊,我看是想把你父親吞到肚子裡去呢!”
本以為萬姑姑說了這話,宸太妃必定開口反駁,可奇怪的是姜暖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不禁從萬姑姑身後探了身子望過去,只見她依舊是一副痴痴迷迷的表情。
原來也是入障了!
萬姑姑輕輕地用手肘一碰姜暖,嘴巴朝著宸太妃一努,小聲說道:“看見沒有,那天就是這副傻德行!”
“她那副丟人的模樣陛下也是見了的。後來陛下還和我說呢,宸妃對姜孝之已經起了色心,害了相思了……”
“相思?”姜暖輕聲的重複著這個詞,心裡知道老皇帝是說車太妃那時是害了相思病,可她心裡卻想起了那個妖精。
彷彿好久好久沒有見過他了一樣,姜暖忽然地想岑相思了……
“對啊,相思。後來她生了孩子,陛下就是賜名叫做相思,你知道是為什麼了吧?”萬姑姑看著姜暖壞笑起來。
難怪宸太妃說岑相思是一個笑話,說他的名字是個笑話。
老皇帝岑弘給兒子取名字都是一個字的。比如後來的二皇子就是單名一個‘植’字,而所有的皇子中只有岑相思是兩個字的名字……也難怪他顯得那麼與眾不同了,這就是他那個皇帝老子在*裸地嘲笑宸太妃一片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