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之起身子,拉著賈母的說,撒著嬌:“老祖宗,你一向是最疼林妹妹的,如今林妹妹住在外面,要是被欺負了連個訴委屈的地方都沒有,事事都難周全,你怎麼忍心讓妹妹受這樣的委屈,你就發個話讓她搬回來的,好不好?”
賈寶玉的話一說完,王夫人就張口欲言,覺得不合適,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是一臉緊張的盯著賈母。賈母將眾人迥異的神色全都收在眼底,對上賈寶玉期盼的目光,不緊不慢的說:“你林妹妹自小就身子弱,請了多少名醫修方配藥,皆不見效。小時曾來個和尚要花她出家,因你姑父姑母捨不得,那和尚說‘要想病好,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親友一概不見。’”
眾人靜靜的聽著,賈母慢斯條理的繼續:“只是林丫頭的父母相繼去世,我因憐愛她,將她接到家中,雖然總是請醫吃藥,可是病情就是不見好轉,總是反覆,她年紀還小,這樣下去終究不是常事。若是因我之過,讓她應了那和尚的話,自此疾病纏身,我就不是疼她了,而是害了她。因此我託人將林丫頭的生辰八字請了靈光寺最知名的高僧看過,那高僧回話說要想林丫頭病好,將要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少疼她些,若是能寄養在貧苦一些的人家更好。若真是讓她離了我的眼前我可捨不得。只是為了她好,我縱使再不願也要捨得,就想了個法子,把她寄養在她奶孃家,她奶孃從小看她長大,我也能稍微放心一點,再說我不過是利用這寄養幫林丫頭擋病消災,林丫頭要是喜歡,高興在府上住多久就住多久。”
賈母一番話彎彎繞繞,林黛玉是長久出府還是小住並沒有給了個確切的答案,這種模糊讓各懷心思的人都往自己的那一面去想,反而各得其所。她這番話給林黛玉出府別住一個非常好的解釋,滴水不漏,即顧全了賈府的臉面又讓那些想挑刺的人說不出什麼來。
不想在林黛玉出府另住的話題上糾纏,免得說著說著林黛玉被說的搬了回來。薛寶釵眼珠一轉,著承著:“我來了這幾年,冷眼瞧去,都說鳳姐姐巧,可是再巧也巧不過老太太去。”
賈母毫不客氣的接受了薛寶釵的恭維,笑道:“我年輕的時候比鳳丫頭還來地,如今老了,比不得了。這不大說話的人根木頭死的,在公婆前不討好,比不得最乖的人招人疼,就比如你姨娘就是這樣的。其實不大說話的人又不大說話的可疼之處,比那個嘴巧的還要好,所以記住了,千萬不要被那嘴巧的迷了去。”
經賈母那麼一說,讓林黛玉出府是為了她好,賈寶玉如何不應,因此就把這事放下了,笑著插言:“照老祖宗這麼一說,會說話的是鳳姐姐,不會說話的是林妹妹,好像這些姊妹中就她們兩個可疼了。”
賈母笑笑,說:“提起這起子丫頭,不是我奉承姨太太,寶丫頭是個好的,我家四個女孩,沒有一個比得上她。”
薛姨媽笑得尷尬,趕緊說:“這話當不起,老太太說偏了,當不起。”
“老太太在背後時常誇寶丫頭,絕不是假話,當著我的面也沒少誇。”王夫人強笑著附和,給薛姨媽解圍。
林黛玉站在一旁靜靜地看戲,老薑彌辣,這話一點不假,雖然表面聽上去是誇薛寶釵,可是四個女孩中,其他三個不論,其中一個是貴妃,是娘娘。自己被賈母悄無聲息的剔了出去,置身事外。薛寶釵縱然千好萬好,備選中落選,如何能與賈元春相比。可笑薛姨媽和王夫人明知道賈母話中的諷刺意味,卻不得不捏著鼻子笑著應對。
中午飯後,賈母歇午,將一干伺候的人都攆了出去,遞給林黛玉一張田鍥:“這是我私房銀子在城郊置的一個幾畝田地,我聽鴛鴦說了,那宅子還好,位置也不錯,你既搬出去了,總是要有個營生,不然今後的吃穿用度就靠你手裡的那幾個死錢,只出不進,哪禁的起那麼花,這個給你。你一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