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旁人問她的醫術好不好，能不能醫好太子妃的病，她必然不會多想，可問這個問題的人是西鳳的皇帝陛下，楚九歌不得不多想。

可她很清楚，西鳳皇帝這樣的人，必然是老狐狸，但凡她表現出一絲異常，這位皇帝陛下必然不會放過她。

楚九歌根本不敢多想，聽到西鳳皇帝的話，楚九歌的嘴巴比腦子反應還要快，張嘴就道：&ldo;我擅長醫治婦人的病。&rdo;

說完後，楚九歌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頓時慶幸自己求生欲強，一直保持高度戒備，沒有因北王的權勢如日中天，就開始得意忘形。

&ldo;擅長醫治婦人的病？朕怎麼聽說，你擅長醫治各種疑難雜症？謝三公子，王家現任的家主王梓鈺的病，似乎都是你治好的吧？還有丹醫堂……與丹醫堂的人鬥法，逼的丹醫堂從東林搬出的人，也是你吧？&rdo;

楚九歌脫口而出的回答，並沒有什麼問題，然而西鳳的皇帝並不是普通人，楚九歌與北王走得那樣近，她的事西鳳皇帝怎麼可能不查。

&ldo;梓鈺的病……不過是巧合罷了，我並沒有治好好。&rdo;楚九歌神情落寞，眼中閃過一絲哀傷，她沒有提謝三，也不想提謝三。

一提到謝三，她就想到那個全身腐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

一提到謝三，她就想到那個穿上黑衣，至此不見天日的黑霧森林之主。

一提到謝三，她的心就疼得厲害，哪怕極力剋制，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悲傷。

楚九歌張大著嘴，努力扯出一抹笑，可她的眼眶還是紅了，眼眶盈滿淚珠。

&ldo;九歌……&rdo;延清太子低喚一聲。

&ldo;抱歉。我失態了。&rdo;楚九歌抬手，抹了一把臉，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ldo;北王妃是因謝家三公子傷心？&rdo;西鳳皇帝卻不肯放過楚九歌，笑容可掬的問道。

楚九歌只當沒有聽到，冷聲道：&ldo;陛下，如果沒事，可不可以派人送我出宮。&rdo;

&ldo;聽說謝三公子並沒有死，還成了黑霧森林之主，北王妃何必傷心？&rdo;西鳳皇帝像是看不到楚九歌的抗拒一般，又問。

&ldo;陛下，我是不是可以出宮了？&rdo;楚九歌也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根本不回答，只強硬的要求出宮。

&ldo;聽聞黑霧森林的人，都是東林各大世家的叛徒，他們背叛了家族，受家族詛咒，世代只能隱匿在瘴氣叢生的黑霧森林，以腐爛的屍肉為生。&rdo;

&ldo;北王妃是在心疼芝蘭玉樹的謝三公子，必須要吃腐爛的屍肉嗎？那東西想來不好下口吧？且是人都無法接受食自己的內類，更不用提腐爛的同類。謝三公子進入黑霧森林，吃著腐爛的人屍，北王妃，你說……謝三公子，他還算是人嗎？&rdo;

西鳳皇帝依舊在笑，可他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卻像是刀子一樣在紮在人心上，叫人痛徹心扉，卻又說不出話來。

楚九歌有機會打斷西鳳皇帝的話，可她沒有，她看著西鳳皇帝，眼睛通紅，可臉上的笑容卻不斷放大……

像是嘲諷，又像是輕蔑，就那麼看著西鳳皇帝，等著他把一句句惡毒的話說完，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ldo;聽說，司徒皇后產子沒有多久，就因產後抑鬱而死，死的時候慘叫聲響徹宮廷，想必司徒皇后當時定然是絕望至極！痛苦至極！憤恨至極！司徒皇后，她應該很恨您吧？皇帝陛下。&rdo;

楚九歌的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