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劍的確是對你和燭光有所威脅……”玄武想了想,輕笑,“不過這樣也好,我教授你們兩兄弟法術或劍技時,極少使盡全力,現下拜小豔妖之賜,正巧有個好好磨練你們的機會。”
玄武傳授法術還算順利,但每回他教導劍技時,仍無法改掉龜移的速度,舞完一套劍,別說砍人,連片樹葉都劈不斷。
現下有個現成的“劍術師父”不吝教導,燭光和宵明的劍術必能有所長進——即使劍術沒收穫,閃躲逃命的技巧也能更上層樓,這是好事。
“玄武大人!這種殺頭的磨練方法我寧願不要!”燭光和宵明同仇敵愾。
“這已經不是要不要的問題,而是小豔妖不屈不撓的毅力何時能消磨殆盡的問題。”玄武苦笑。
“哇哇哇——玄武大人,她又來了!”
眼見紅袂再度折返,耐心可嘉地展開第十回的劍拔弩張,燭光和宵明縮到玄武身後,再很“順手”地將玄武朝前一推,迎戰小豔妖。
“死來!”小豔妖舉劍,玄武揚袖,劍身及掌心交接的那一處激起狂風,拂得兩人黑髮漫天飛舞,流星劍尚離他厚實大掌半寸之距。
穩住身形,冰劍再划來凜冽劍氣。
劍氣在觸及玄武之前,已先教無形屏障給一分為二。
“今日到此為止,可好?天色漸暗,再不找落腳之處,今晚就得睡在這荒郊野外了。”玄武暖聲道,凝覦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芙蓉花顏,黛青而細緻的蛾眉正蹙著小結,火紅的眼怒瞪著他。
“那不平我事!我要殺了你才罷手!”重新折回流星劍勢,反手再劈——目標落在玄武的頸子。
玄武族系向來不愛爭戰,卻不表示他們只會處於任人宰割的劣勢。
“你太不懂節制,好孩子是不可以這樣拗脾氣的。”玄武的語氣像在教訓不聽話的劣娃娃,脖子微偏,她突刺落空,纖細手腕反遭人制住。
玄武輕鉗住她的手,“該停手時就得停手,該休息時就要休息,追了整整一天,你還不累嗎?”
“哼!”她使勁想抽回手,孰料眼前這名說起話來輕柔緩慢又貌似無害的男人,扣在她腕間的雙指竟如鐵枷般無法掙脫。“放手!”
“你只要答應暫時休兵,讓眾人好好休息一晚,我便放手。”玄武仍不放棄“感化”她。
“休想!”她雙足一蹬,飛身想躍到玄武身後,無視兩人糾纏的手。
“你這舉動會折傷自己的手腕……”玄武想阻止她。
“折傷算什麼?只要能摘下你的腦袋,要我廢了它也行!”血色的瞳,承載著她的志在必得及玉石俱焚的偏激。
見她一意孤行,玄武只得鬆手,否則照她倔強的性子,只會傷害她自己。
小豔妖得逞,豔笑聲逸喉的同瞬間,寒氣逼人的劍芒亦隨聲而至。
淺淺輕嘆出自玄武的薄唇,再抬頭,他已有了應對之道。
玄武撤了全身護體,定定地立於原地,攤開右掌,等待著流星劍逼近。
“玄武大人!”燭光及宵明為他的送死舉動齊聲驚呼。
“拿命來!”小豔妖毫不心軟,劍似流星直墜。
流星劍穿透玄武的掌心,詭譎的是——沒入掌心的劍身並未透掌而出,更不見血肉橫飛的慘狀。
原先懸掛在小豔妖赤紅唇畔的得意笑靨,凝結。
“你、你該死的在做什麼?!”小豔妖急忙想抽身,卻感到一股無形的拉扯力道將她更推向玄武,牢握在纖掌裡的流星劍也在此時被緩緩推回她體內!
她驚駭不已,定睛再看才發覺,流星劍自頭到尾都未曾碰到那男人手掌半分。
“隨心所欲雖是好事,但當你的隨心所欲已造成別人的困擾時,就該適可而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