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殊到底沒有反抗,心甘情願地被押住雙手,待走到虞清歡身邊時,幽幽道:“小狐狸,我們很快就會見面。”
虞清歡漠然地瞥了他一眼,不著痕跡地挪到長孫燾身後,就這樣,長孫燾將她完全擋住。
“總覺得被他耍了。”衛殊被帶走後,虞清歡說了一句。
“你從哪招來的人?”長孫燾隨口一問。
虞清歡道:“黎陽縣,這人自稱是佔山為王的好漢,但阿六在他面前,連反抗的機會沒有,江湖上有這號人物麼?”
長孫燾眉頭微鎖,道:“的確有這麼一號人物,就不知是否是同一人。”
想到近日以來的膽戰心驚,虞清歡咬牙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就不能直接殺了了事?”
“殺他沒那麼容易。”長孫燾伸手招來蒼梧,“送王妃回縣衙。”
“我不去。”虞清歡一想到衛殊就被關在縣衙裡,便覺得渾身不自在,她迅速抓住長孫燾的手臂,把頭搖成撥浪鼓,“你去哪,我就跟著去哪!”
說完,虞清歡整個人掛在長孫燾的身上,她在心底告訴自己,這舉動純粹只是為了避開衛殊,順道製造博得長孫燾信任的機會。
絕不會是,對長孫燾有什麼綺思。
長孫燾神色自若地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跟著也行,別礙事,本王沒工夫看著你。”
“嗯!”虞清歡乾脆利落地應了一聲,拖著疲憊而疼痛的身軀,跟著長孫燾去了城南。
見過災難,方知地獄。
原來,平城根本不像表面上那般寧靜祥和,患病的人,幾乎集中在城南的居民區。
太陽火辣辣地炙烤著大地,空中沒有一片雲,沒有一絲風,整個世界彷彿凝滯了一般,但仍然有陣陣惡臭,被太陽蒸騰而起,清晰地鑽進鼻腔。
“患病的有多少人?”虞清歡看著隨處躺倒的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們就那樣躺著,臺階上,屋簷下,大樹底,挪動分毫對他們來說都是奢望。
他們的身軀潰爛流膿,他們的神情呆滯而絕望,就連痛苦的喊叫都做不到,彷彿被死神扼住咽喉,死亡的恐懼籠罩心頭,偏偏連臨死前的哀嚎都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