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條件相當好的夫家,更應該緊緊抱住孃家的大腿不放才是,以免在夫家受了委屈,沒人幫自己說一句話。
再者,強大的孃家就是媳婦的腰板,孃家越牛,在婆家的話語權就越高,若是婆家門楣低一點,完全橫著走都沒問題。
偏生虞清歡不僅不做小伏低地討好這個孃家,還往死裡得罪,一副最好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
老夫人真的不能理解,誰給她的狗膽,誰又給她的資格和底氣?!
虞清歡見老夫人臉色變換莫測,盈盈笑了起來:“淇王寵我如命,就算不依靠相府,我依舊可以活得風生水起,祖母,別把對付一般女子那套用在我身上,不切實際。”
老夫人怒極反笑,說話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虞清歡,男人的恩寵能保鮮到幾時,你若腦子裡裝的不是糞便,就該知道虞家才是你真正的依靠,只有虞家才能保住你的恩寵,也只有虞家才能保住你淇王妃的位置穩穩當當!”
“呵呵……”虞清歡低聲笑了起來。
老夫人怒不可遏:“你笑什麼?!”
虞清歡鄙薄地道:“笑你可悲又可嘆,兢兢業業地做了幾十年虞家的當家夫人,為祖父生兒育女相夫教子,勤勤懇懇地奉獻一生,到頭來,竟落到夫妻離心相看兩相厭的下場,祖父雖然老了,但卻老當益壯,平日同僚下屬沒少用美人巴結,祖父拒絕過誰?他左擁右抱逢場作戲的時候,有在意過你的臉皮麼?你這丞相夫人除了說起來好聽,在後宅有說一不二的權力外,你被自己的丈夫真正在意過麼?像你這種稀裡糊塗將就著過了一輩子的人,才會覺得我會在意你口中所謂的孃家勢力!”
一番話說完,老夫人像是洩了氣般,整個人頹唐地站著。虞清歡知道,她方才那番話已經產生了作用。
虞清歡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想輕易害了老夫人的命,只想讓老夫人對這一輩子所貫徹的信念轟然倒塌,然後開始懷疑自己,懷疑人生,懷疑她活著的意義,若是老夫人不能自己想通,將會被這些事情折磨著,不得善終,如此,不僅能報孃親在她那裡受氣的一箭之仇,也能讓她沒有心思找自己麻煩。
虞清歡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事實上她的確不是好人,所以不會對這種老人有什麼憐憫之心——她若不反擊,在方才蒙著被子打下來的那一頓毫不留情的棍棒下,她還能安然無恙地活著麼?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有什麼不對?憑什麼她就該忍讓就該善良?她又不是菩薩坐下的小白蓮,對壞人的寬恕可不是她的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