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朱唇:“本宮只知道,恨鐵不成鋼,對怎麼培育都長不好的樹,會讓人又氣又怒,既失望又傷心,怎麼都控制不住情緒。”
長孫翊輕哼:“蕭娘娘言重了,有些樹雖然看起來長勢良好,不怎麼需要打理,也不用耗時耗力去培育,但本宮以為這並不是看重,而是因為那棵樹長得太普通,讓人不知道從哪下手,乾脆得過且過放任自流,若是真的是好材料,怎麼不見被選去挑大樑?這兒風大,蕭娘娘還是進屋吧!免得被閃了舌頭!”
說完,長孫翊頭也不回地離開。
蕭貴妃冷笑一聲,瞬刻之間又是那個儀態萬千,美豔動人的貴妃,能握得穩權傾六宮的權力,也能軟得下身段,成為取悅帝王的玩物。
“陛下……”蕭貴妃輕移蓮步,嫋嫋娜娜地走到嘉佑帝身邊,“天兒冷,臣妾懇請陛下不要再為國事煩心,回房就寢吧!”
嘉佑帝看了她一眼,煩躁地皺了皺眉頭,坐在椅子上生氣不已。
蕭貴妃柔柔軟軟地跪在嘉佑帝的腳邊,把嘉佑帝的腳抬起放到香膝上,輕輕為嘉佑帝捏小腿,溫柔地道:“您是一個好父親,為孩子做盡打算,但太子畢竟大了,您對他這麼嚴厲,只怕會適得其反,讓他恨您。”
蕭貴妃一邊說,一邊觀察嘉佑帝的神色,見嘉佑帝沒有立即發火,美目流轉,繼續道:“陛下,您分明擔心太子,何不與他明說呢?太子是個孝順的好孩子,雖然生母被廢,但他未曾有過怨言,依舊尊您敬您,若是您有什麼事,好好和他說,別傷了他的心,也傷了您自己的身子。”
嘉佑帝沉吟半響,伸手挑起蕭貴妃的下頜,問她:“愛妃,太子都這麼大的年紀了,朕訓他的時候,他半點脾氣都沒有,你說他是不是陽奉陰違,面上對朕畢恭畢敬,私底下卻對朕恨之入骨?”
蕭貴妃目光一閃,柔聲道:“陛下問妾身,可難倒妾身了,妾身不知太子心裡如何想,但妾身還是那句話,父子之間有什麼事情都應坦誠布公說清楚,憋久了容易有心債。”
蕭貴妃的話,字裡行間都暗指長孫翊有異心,但卻不敢表達。
在這深宮之中,上眼藥不一定要說壞話,有時說好話更能達到效果,蕭貴妃把這件事貫徹得相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