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的草草。
“晏晏,你在說什麼?草草不明白。”隨手甩斷一支箭,長孫燾的笑容十分璀璨,洗淨鉛華。
虞清歡沒再說什麼,這個時候,若是她還沒有發現長孫燾的異常,那她真的沒什麼臉說那是她的草草。
她知道此時的長孫燾與白天的草草是不同的,但既然長孫燾不願說,她也不會逼問到底。
任何人都有難言之隱,也有把秘密藏心底的權力,虞清歡會給足長孫燾空間,她只要知道,不管長孫燾變成什麼樣,都會把她放在心裡就好。
弩箭歇止了,四周死一般寂靜。
忽然,一陣嗚咽傳來,像是有人被堵住了嘴,也捆住了手腳,他掙扎,他吶喊,他害怕……他用盡一切力量想要逃離,也希望有人能救他於水火。
“黃奶奶你還記得麼?”外面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沒有指名道姓,只是突兀地問了這一句。
楊遷和長孫燾不知道,但虞清歡卻渾身一震——黃奶奶是誰?是看著她長大的鄰居奶奶。
黃奶奶家就與外祖父家隔了一道牆,院子裡還種了不少果樹,黃奶奶經常搭著梯子爬上牆頭,把好吃的遞到她手裡。
那是一個對她很好很好的人。
虞清歡沒有衝動,靜靜地等待對方下一步的動靜,可她的神經全都繃了起來,讓人看出她的緊張。
又不是禽獸,怎麼可能全然無情?
外面的人繼續喊話:“我數到十,立即放下武器走出來,否則我割斷她的喉嚨。”
虞清歡從窗戶極力望出去,藉著微光,可見一片白茫茫中,的確有個灰衣老太太被人給綁住手腳,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草……”
虞清歡正想告訴長孫燾別亂動,她出去看看,一隻溫暖的手,便覆在她的手背上。
“晏晏,別亂動,在這裡等我。”
說完,長孫燾就要出去。
虞清歡拉住他的袖子,衝他笑了笑:“草草,萬事小心。”
長孫燾回過身來,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黑暗中依稀可見兩排潔白的牙:“放心,萬事有我。”
長孫燾出去了,身形一閃,便出去了。
外面傳來幾聲慘叫,便再無動靜。
虞清歡正想看個究竟,頸間一涼,利刃便橫在了頸上。
她被推著,一步步走了出去。
外面,是踩著“老婦”屍體的長孫燾,還有提劍而立的楊遷。
“放下武器,否則我割斷她的脖子。”身後的人,嗓音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