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優秀的兒子。”
“你看,這棵樹的枝丫斷了一邊,那都是她給壓斷的。你知道麼?她可潑辣可霸道了,朕的兄弟,王公貴族,世家子弟都是她手底下的小嘍嘍,沒有人敢不聽她的話。”
“祖母疼她超過朕與一眾兄弟姐妹,但她是真的皮,以前讓她學習女紅,她打翻侍衛撒腿就跑,躲藏在宮裡各個不容易被發現的角落。”
“有一次就躲在這棵樹上,結果因為樹枝太脆,她掉了下來,砸在跟著她溜走的朕身上,把朕砸昏了過去。”
“結果你知道嗎?皇祖母竟把受傷的朕訓斥一頓,怪朕沒有看好她,讓她從樹上掉下來。你看看,這心都偏到天上去了。”
“不過朕沒有恨她,反而高興壞了,畢竟那麼多人想被她砸,都沒有這個福氣。”
“少年情誼,青梅竹馬,怎麼最後她願意嫁的,竟不是朕呢?明明朕送她禮物時,她也曾紅了臉,明明上巳燈會時,她也曾和朕偷偷單獨賞過月,明明朕說要娶她為妻時,她點頭答應了呀!”
“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不是朕……”
“這個問題困擾了朕整整一生,讓朕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哪個環節出了錯誤,她最終怎麼就沒有嫁給朕呢?”
“衛殊,朕知道自己已經老了,或許很快就魂歸九泉,朕真想在有生之年,能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
衛殊的手,緊緊握住劍柄,這個男人的話,讓他覺得噁心又可笑。
但也讓他找到了為父母昭雪的門路。
所以,他剋制住了拔劍殺人的衝動,把所有的仇恨再度收起來,最後化作輕輕一問:“陛下,您與其在這裡自苦,何不親自去問一問她呢?”
嘉佑帝苦笑:“問不著了。”
說完,他再也不看那棵樹一眼,甩甩袖子便離開了。
衛殊靜靜站了許久,這才向承明殿的方向走去。
母親走了,物是人非,但還有母親的貼身丫鬟蘭姨留在這世上,或許能讓無辜之人不不必牽扯在內,不必無端犧牲,也可以為族人沉冤昭雪。
阿爹,阿孃。
請保佑邕兒。
定北侯此時還不知道,他女兒攛掇著他的兄弟兒子賣國通敵。
被衛殊打成重傷的他坐在床上,沒有折斷的左手捂著腫得老高的臉,滿嘴漏風地罵道。
“衛殊這個豎子!本侯一身戍邊,何時愧對君王祖先,愧對黎民百姓?!”
“竟然說本侯是個不忠不義之徒,簡直是滿嘴噴糞!本侯哪裡不忠?哪裡不義?”
“這次是本侯大意了,才讓這豎子得逞,等本侯養好傷後,本侯要弄死他!”
“衛殊你個狗東西!!!!!”
相比,虞家則平靜許多,虞謙握著一卷書,輕輕笑了。
“北疆那邊即將成事了吧?這次老夫要重走十數年前的路,再度把虞家推向權力的頂峰。只不過這一次的墊腳石,是定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