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像男人手中的劍一樣,忽上忽下,無處安放。
“衛殊。”陸明邕停下舞劍,珍璃郡主喚了他一聲,舉起手中的酒罈子晃了晃。
不知為何,她始終沒有改口,在她的心裡,陸明邕永遠是衛殊。
所有人都漸漸忘了衛殊這個人,只記得朝廷有重臣越國公,而越國公的名字叫陸明邕。
或許是不想“衛殊”消失,珍璃郡主始終固執地稱呼這個名字,好像只要她堅持這樣叫,就能把衛殊留住。
因為在她心裡,衛殊才是有血有肉的真實存在,讓人心疼,卻又讓人喜歡到骨子裡。
陸明邕練了許久的劍,酒也喝完了,索性停下來,抬頭便看到珍璃郡主立於銀杏樹下,樹葉金黃,她就像那窺盡金秋的小精靈一樣。
“郡主,怎麼來了?”陸明邕用帕子擦了擦汗,將劍扔給阿琨,他則帶著一身汗味走向珍璃郡主。
一陣風正好吹過,金黃的樹葉被吹落許多,翻飛的金片子裡,珍璃郡主的面龐乾淨得就像一朵小百合。
“我來找你喝酒。”珍璃郡主又晃了晃手中的酒罈子,“小舅母喜歡喝琥珀光和綠蟻釀,她去年離京前我給她存了許多,可如今她也喝不了,所以就便宜你了,今天我帶來的是綠蟻釀哦。”
提到妹妹,陸明邕眼底霎時掠過一絲溫柔:“要不給她存著吧?等孩子出生了後再喝。”
珍璃郡主笑了:“我堂堂一個大長公主府,難道還找不出幾罈子好酒?這不是唯一的,喝了還有。”
是的,元武帝將長公主封為大長公主。
她的髮間落了樹葉,而她的個子又只到陸明邕肩頭,陸明邕輕輕低頭,便可以看到她頭頂編織精巧的髮髻,以及那片樹葉,簡直明晃晃的。
陸明邕下意識抬手擷走,大手一挑,葉子便掉落地上,可他收回手時,卻見珍璃郡主紅了耳根。
酒還沒喝,珍璃郡主便醉了。
她鼓起勇氣抬首,一字一句道:“衛殊,我們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