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面鬼揹負雙手,腳下一點飄到這夫婦面前,他淡淡地道:“現在要說了嗎!”
男巨耳鬼痙攣而低啞地道:“我我不明白大爺你的意意思”
赤面鬼慢吞吞地道:“你來這裡一定有目的,但你抵死不肯承認,因為你清楚說出與否,你兩口子以及你的小鬼都是一樣沒命,所以你熬打熬刑,寧肯死,也不願說出來,我說的沒錯吧?”
男巨耳鬼掙扎著抬起頭,臉上的裂口沾著沙土,青瘀紫腫的面頰在抽搐,血斑斑被兩行熱淚洗花了:“聽聽我說大爺我沒有騙你我也也決不似你說的那種那種想法大爺我沒有理由為了什麼去貼上性命”
赤面鬼冷冷一笑:“你就是我說的那種想法,不會錯,從你一開始,眼見我們宰了你那車伕,及你的僕從,你便明白你們的遭遇是什麼,而且你來此地也是帶著使命和目的的吧,因此你豁出去了,寧死也講出來,但是,或許我有方法使你改變主意,不信你就試試?”
男巨耳鬼恐怖地嘶叫:“不不不”
赤面鬼點點頭,道:“你猜對了,我先肢解你那寶貝小鬼,卻不會叫他立刻就死,我會慢慢的來,然後再割切你的老婆,你聽到妻與子的哀號,慘叫,可能多少有些反應,因為我知道那種滋味十分難受,如果這一切不能生效,我再殺你,然後,算我註定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全身似在炸裂,在沸騰,在遭到凌遲,巨耳鬼的面孔扭曲著:“求求你開恩求求你積陰德求求你求求你”
而女巨耳鬼早己驚恐過度,昏了過去。
赤面鬼生硬地道:“大頭王八,動手吧!”
男巨耳鬼一對眼珠子突出了眼眶,喉結在上下移動,他張大嘴巴,宛似嘴巴不能透氣
大頭王八晃著大腦袋洪聲道:“前輩,從哪裡開始?”
赤面鬼端詳著那個木然僵立,宛似痴呆的小鬼——他無視於那孩子淚眼斑斑的小臉,無視於那孩子駭絕的迷惘神情,他只是端詳著從何處割切比較有興趣,那細瘦的雙腿,盈握的兩臂?或是,嗯,柔嫩的巴掌大小的耳朵了,於是,他道:“把那隻左耳割下來吧!”
大頭王八吃吃一笑,手腕一翻抓出一把角柄短刀,伸手抓著孩子後領,一手握著那柄鋒利雪亮的短刀在比劃著孩子左耳的位置。
赤面鬼陰沉地道:“快!”
寒光一閃,對著那稚嫩的巴掌大小的左耳削下,利刃隔柔嫩的小耳朵半分,突然空中“嗖”聲傳來一溜銳響,“當”的一下子,大頭王八手中的角柄短刀便撬上半空,他的人也被震橫得摔個跟斗!
變化是這樣奇突,以至在場的所有鬼修和巨耳鬼——包括那赤面鬼——在一剎那間怔窒住了,他們又驚愕又疑慮地注視著那聲響傳來的虛空,須臾間竟沒有想到做什麼。
不必問他們做什麼,虛空中,一道藍芒激射而來,藍芒在空中一頓,光芒頓時內斂,露出一個身穿寶藍長衫的年輕人,長眉斜飛,鳳目重瞳,俊逸、瀟灑、挺拔,還有一種令人說不出,但能清晰感覺到的東西。
這種東西,使人有這麼一個感覺,普天之下,只他這麼一個,再也難找出第二個來。
的確,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他的年紀大概是二十歲,或許是二十四五歲,但絕不會過三十歲就是。
風吹著他蓬亂的頭——鬆鬆的青布帶,不能完全繫住於結於頂的絲,有些絲便飄揚起來了。
藍芒乍斂,然後,這藍衫人面無表情地在看這些鬼修——站著的,不是躺在地上的。
於是,大頭王八第一個吼起來:“他奶奶個熊,你算是哪個鰲洞裡鑽出來的活王八?居然膽上生毛,插手管起我們酆都三千窟的閒事來啦?你他孃的是活膩了是不?”
獨三也捋袖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