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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上次季會,坊裡已經透過了提請元老聚議,共同推舉坊主之事,坊主之位,自從二十八年前就已經懸起,大小姐代理坊主事,功不可沒,然而名不順則言不順,此事究竟如何解決,還需諸位元老一起商議,找到個辦法出來才行。我提議,大家心目中若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不妨說出來,眾元老品評商議,當場決斷。”
不少人把目光看向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此人是蕭家裡面的一位長輩,蕭清寧應稱他為叔公。
叔公說道:“按照祖制,嫡子無後,其兄弟子侄繼承之,大小姐雖然是嫡系長女,但既然已經出嫁,就不適合再擔任此位,還是讓給風宜吧。”
幾名宗親大為贊同:“風宜也是嫡系,雖然不是長房所出,但卻是長男,理應如此啊。”
又有宗親道:“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除了風宜,就是長寧,末蘭幾位公子,但他們修為資歷都比不上風宜,理當讓賢。”
這是眾口一詞的節奏,公輸元管不了那麼多,連忙站起來道:“人選已經決定,那就按照祖制,開始評議吧。”
大小姐一方的長老,心裡非常清楚,此時已經無法再拿大小姐的身份說事,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刷下蕭風宜,一切照舊。
出嫁女擔任坊主,干係太大,他們也不敢輕易提出來,否則一旦被否決,就連退路都沒有了。
蕭清寧不知道眾人想法,但是當眾宗親開始按照議程,推舉人選,細數蕭風宜繼任坊主大位的資格時,突然之間,感覺到了莫名的不安。
這不安,並不是現在的蕭風宜足以和她作對,也不是真的已經被李晚逼退,無路可逃。
以她在天工坊多年的經營,雖然稱不上是鐵桶江山,但短時間內,大部分的宗親元老,都是會尊重她的。
是她在二十多年前,拯救了天工坊,是她讓宗親們從工坊破產的困境中逃脫,繼續享受榮華富貴,恩澤子孫,是她提拔了坊裡和家族的年輕人,讓他們擔任管事、首領,一展所長。
可是,這些終究都是會過去的啊,等到這些人都羽翼漸豐,不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該將何去何從?
蕭清寧從未有過今日一般的不安,她直到這時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是蕭家大小姐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這些宗親們,遠比自己想象的要無情。
議事廳中的評議還在繼續,持有不同意見的各方元老,各自慷慨陳詞,闡明立場。
公輸元等人,自然是希望蕭風宜落選,所以他們盡力阻撓,不肯支援蕭風宜上位,他們的理由也很充分,蕭風宜的確才具不足,資歷和功勞也沒有不足稱道,貿然推舉上位,很有可能影響到坊裡的擴張大計,使得坊裡損失慘重。
而宗親們,自然是對這些避而不談,只談血統。
“公輸長老言重了,世間少有生而知之者,自蕭桓公以降,本坊坊主,全都是由嫡系宗親當中選出,只要坊中還有老成持重的輔弼之臣,集思廣益,就不會出亂子。”
聽得此言,公輸元等人不禁微怔。倒不是關心這句話有沒有道理,而是這位說話的宗親在暗示,即便蕭風宜上位,短時間內,也離不開他們這些老人。
如果把風宜公子得罪得太狠,以後的事情,就難說了,各家子嗣都有不少,叔伯兄弟,都要力爭,除了數代單傳的,誰能保證家族的大權就在自己手中把握?風宜公子同樣可以拉攏他們家族裡面的元老支援,等到多年以後,捲土重來。
“此言有理,坊主之位,雖然才具、資歷、功勞都是一大條件,但卻不是勝任的標準,反倒是這名正言順,更加重要,若非如此,當初也不會有約定,非蕭家子孫不得繼任了。”
“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