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香&ldo;嘖&rdo;了一聲:&ldo;真講究,我和你說,這臭小子可抗造,沒那麼虛。&rdo;
章翎:&ldo;……&rdo;
蔣贇都沒力氣懟奶奶了,乖乖把體溫計含在嘴裡,三分鐘後,章翎拿出來看,381度。
她說:&ldo;還好,不算特別高,先吃藥試試。&rdo;
二十多方的小屋子裡擠了三個人,蔣贇覺得很尷尬,想和章翎說說話,奶奶都能聽見,還會插嘴。
見奶奶沒有出門的意思,蔣贇對章翎說:&ldo;屋裡空氣不好,我們去外面走走吧。&rdo;
章翎很擔心:&ldo;你發燒呢,能出去嗎?&rdo;
蔣贇已經在穿外套:&ldo;能,我睡得頭都暈了,屋裡燻得慌,就想呼吸呼吸新鮮空氣。&rdo;
李照香又一次插嘴:&ldo;睡到下午1點多還好意思說燻得慌?怎麼不燻死你呢?&rdo;
蔣贇沒理她,看過藥盒上的說明,吞下兩顆消炎藥,領著章翎出了門。
這天天氣很好,午後的太陽照得人暖烘烘的,袁家村縱橫交錯的巷子裡,電瓶車來來往往,有不少人在門口曬太陽,女人們織著毛衣、嗑著瓜子,還有些小孩在路邊玩耍,很是熱鬧嘈雜。
蔣贇雙手插兜,低著腦袋在小巷裡穿來穿去,章翎跟在他身後,好奇地四處打量。
走著走著,蔣贇停下來,回頭看她,問:&ldo;你來過袁家村嗎?&rdo;
章翎搖搖頭。
&ldo;這兒白天治安還行,晚上不太安全,有些人喝過酒會發酒瘋,你以後還是別來了。&rdo;
蔣贇看著路邊各色小店,一邊走一邊給章翎介紹,&ldo;那家早餐店開了幾十年了,老闆姓王,他家的生煎包很好吃,就是有點貴,一塊錢三個,每次一鍋出爐,很快就會賣完。&rdo;
&ldo;這裡的房子都是租出去的,你看,房東一般都住頂樓,底下隔成單間,有些條件好的會帶單獨的廁所,大多數都是廚衛公用。你一會兒要上廁所,我帶你去公廁,這兒公廁不好找。&rdo;
路過一個巷口,一堆人擠在一起吆喝得很大聲,章翎探頭看,發現裡頭是一個牌桌。
&ldo;他們天天在這兒打牌,賭錢的。&rdo;蔣贇小聲說,&ldo;不過,我知道他們有人出老千,就是合著夥兒三個騙一個那種,圍觀的還有託,也有人幫他們傳牌,總之陰得很,被發現了就耍賴,賴不過就打架。&rdo;
他們又路過一家理髮店,蔣贇指著店招說:&ldo;我就是在這家剪的頭,小葉理髮店,老闆是個阿姨,我這頭剪一次五塊,不洗也不吹。我上初中的時候,有一回老闆發神經,說要試試幫我把頭髮拉直,免費的,我就試了。弄完後我倆都傻了,我的天,賊難看!頭髮都貼著頭皮了,跟漢奸似的。&rdo;
章翎&ldo;咯咯咯&rdo;地笑個不停。
路過水站,剛子叔在門口曬太陽,蔣贇沖他招手:&ldo;叔,今天忙不?&rdo;
剛子叔咧嘴笑:&ldo;不忙,你同學找你玩呢?&rdo;
&ldo;嗯。&rdo;蔣贇對章翎說,&ldo;我就是在這個水站打的工。&rdo;
章翎說:&ldo;我知道,剛才還是裡頭的小妹妹把我帶去你家的,我差點迷路。&rdo;
蔣贇:&ldo;是嗎?這兒的路是不好找。&rdo;
章翎沉默幾秒鐘,說:&ldo;那個小妹妹說,你和她翻過字典,查我的名字,是真的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