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女在領導人才能待的地方上學,日後定是要有大出息的,老太太可萬萬不要捨不得!”
“就是就是,指不定又是一個花木蘭、穆桂英哪!”
……
玉秀雲芝大略打量了一番,見老人屋裡坐的全是劉家本姓親戚,也不討那個沒趣了,在屋裡站了一會兒便領著兩個孩子去了別的屋子。
不得不說,劉家這酒席做得極為排場,光前面的冷菜、點心就十二盤,後面更是整整上了十六個熱菜,盤盤都是大菜。大家吃席吃到下午兩三點,後又在炕上說了會子話,外邊就傳來了大戲開鑼的聲音。男人們定是要在酒桌上還要拼一會兒的,女人們卻大多數愛看戲,這不,一聽到戲鑼子聲音,炕上的人便齊齊離了席,往外院走去。
老太太喜歡聽大興班的梆子,像《程咬金招親》、《樊梨花》這種熱熱鬧鬧的大戲,劉家也隨著老人的意兒,上的全是這樣的鏗鏘全武鬥,結局都是歡樂大團圓。當然,這種大戲也受到了前來觀戲的小娃娃的青眯,雷達甚至拉著玉秀撒嬌耍賴要跟著戲班子住,讓玉秀兩個“鍋貼”給“修理”回了家。沒想到這小子面上老老實實,實際上卻被提前打出了青春期該有的叛逆小性子,為此,還鬧出了一出荒唐事,這是後話。
既然臘月到了離年也不遠了,這一年的冬天雪格外多,也格外大。都說瑞雪兆豐年,一場場大雪下來讓丁槐村整個村子都顯得安靜了不少。經常性地,早上起來,一推門便能看到雪沒小腿肚的景象。這倒也罷了,畢竟除了趕集,大家幾乎也不怎麼出遠門,村子裡的大街小巷,村民都自自家門口彎彎延延地掃開了幾條小路,只是害苦了今年種大棚的這幾戶人家。
林民林寶兩家大棚捱得緊,林民幹活兒時又經常叫著兄弟,兩家整日裡搭夥兒掃雪、提地溫什麼的,活計做得及時,黃瓜雖然較之去年長得慢了些,也沒耽誤幾天。
最倒黴的,要數胡建國家的大棚。
因著到了年底,各個村賭局又起了苗頭,大雪封山,鎮上的警車想往村裡開,也得試試車軲轆願不願意。這樣一來,不少村裡的賭桌都開到了明面上,沒白沒夜地繼續著。對於賭癮上來的胡建國來說,這真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俱全,自己若不去摸兩把,簡直對不起老天爺下的這幾場大雪。可惜他光想著賭桌上痛快了,卻忘了自家投進的那上萬元的大棚。胡建國媳婦第一場雪來時,帶著兩個閨女,又有孃家的大哥幫忙,堪堪將大棚上的雪清幹。可這冬天的雪最愛晚上下,支大棚的竹竿子撐得起草氈子,撐得起薄雪,卻撐不起結了冰的草氈和一層賽過一層的暴雪。胡建國媳婦畢竟只有一個人,又是個女人,大晚上的,一邊舉著充電燈一邊揮著笤帚掃雪有一次還行,次數多了終究累出了毛病,感冒重得發了好幾天燒。
渾身沒勁只得蒙著被子在炕上捂汗,可看著外面見天兒飄的鵝毛大雪,胡建國媳婦那心裡頭急得,跟整日地在熱鍋上烤似的,第二日嘴角便起了一嘴燎泡。可越是這樣,這感冒卻似沒完沒了一般,一連好幾天都沒啥好轉,發燒燒到三十九度五。
胡建國媳婦躺在炕上不安心,只得派上一年級的小閨女出門尋胡建國,卻是全村上下問了個遍,尋了四五天都沒有訊息。終於,在臘月二十三,小年這天,胡家的大棚經過幾天的大雪壓頂,折了棚西邊的三四根杆子。口子一開,大風夾雪便掃了進來,等第二日胡家小閨女去棚裡看時,被凍了一夜的黃瓜秧子早沒了精氣頭兒。
見這情形,小姑娘連滾帶爬地哭著跑回家報信兒。得了訊息強忍著頭疼趕過來的胡建國媳婦,待看到一排排被風吹了一宿早已蔫得不成樣子的黃瓜秧子時,連話兒都沒說一句便栽倒到了雪地裡。
林寶、雲芝聽到哭聲出來時,看到的便是小姑娘滿臉鼻涕淚珠兒地跪在那裡,試圖將胡建國媳婦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