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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叔叔伯伯兄弟們,俺小李子也不是啥子文曲星,實話跟恁們說吧,當年賣葡萄時,俺都是每車搭了上百的柴油費人家才願意來的。俺當初沒說,就是怕大夥兒不願意出這錢,錢還沒掙回來呢,先搭進去好幾千,俺也是怕說出來恁們覺得俺這是坑大夥兒。可事兒就是這樣,咱縣裡這會兒子還沒新鮮黃瓜呢,市裡的新鮮黃瓜還是從人家打老遠的壽光運過來的,可偏偏咱村有黃瓜就是賣不出去。老劉,俺剛才那話,也沒別的意思,俺就是想,反正嫩跟鎮上、縣上都有關係,嫩就跟上邊打個報告,讓上邊撥錢給咱村好好修修路。路修好了,車能開進來了,咱們幹啥子還要起早貪黑去趕集呀?!咱們在地頭上就能把這黃瓜給賣出去,還不帶耗油錢的……”

林民這話說得實在,沒啥花哨子,大夥兒一聽也是這麼回事兒,於是大家的目光又投向了村長劉國立。

劉國立心裡有些惱,可當著大夥兒的面兒也不能說不願意,畢竟,當初大家選他做村長時,他可保證了不會讓大夥兒像去年似的,幹下力氣不掙錢的,雖然他的保證沒怎麼幾分真。可都這會兒了,大家夥兒算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了,那他就得上,不管咋地,態度得擱那兒,表好自己的立場。

一直在裡屋聽外屋人說話的玉秀用手捂住嘴巴,一絲笑意自眼角溢位。

這個促狹鬼!愛記仇的小心眼兒!

作者有話要說: 味淡、性平,不過四個字,就能闡述出骨子裡的溫和,大把肥嫩的葉子襯著筆直的莖粒。默默麼?它還是傲嬌的。平淡麼?它還是獨特的。采采疲к櫻�⊙圓芍�2剎善'苡,薄言有之……——車前子

☆、韭花

作者有話要說: 五瓣、六瓣、七瓣……星星點點的白色小花嬌羞地聚在一起,欲開未開,咋笑未滿,照春盤,媚秋菜,一葉一花報一秋之美——韭花

劉國立在市裡還算有幾分關係,這些事兒大夥兒都知道,劉國立平時說話也時不時愛顯擺一些。

修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再說,修路就要撥款,撥款還得審批走程式,這一道道程式下來,那可都是人情,全是關係。劉國立再能,這事兒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尋摸尋摸,看看到底舍不捨得、值不值得去出這份力了。

林民這球踢得不錯,當晚,劉國立家的燈亮了一宿,劉國立翻來覆去尋思了一宿。

想著自家大棚裡這一根根水嫩嫩的、愈長愈粗的黃瓜,終於,劉國立還是在第二日坐著早上七點的長途客車去了市裡。

村裡有那清閒無事的,也按著早上村委大喇叭的吆喝,扛著鐵鍁、钁頭去村委集合,到村頭修路做義務工。雖然去年便聽人說這上頭要免了義務工,可去年村裡修壩子便是每家兩天的義務工去幹的,今年又要修路,大夥兒倒也沒啥過激反應,有那嘀咕的,也不過是想估計丁槐村太遠,上頭的檔案還沒落實下來而已。

冬天的義務工大夥兒倒不是特別反對,說是義務工,沒戶分配的活兒並不是特別多,有那不願乾的,到年底統算時交上錢便是,至於幹多了的人家,其實還是記工分給錢的。工錢雖然不高,這對冬日裡沒啥農活兒的人家卻還算是一項不大不小的收入。幾天下來,勤快點兒的,給孩子掙套衣裳錢,掙他個買幾斤豬肉的錢還是能出來的。

至於種大棚的人家,捲了草氈子之後,又要開始摘黃瓜了。可這會子摘黃瓜倒不像前幾天了,每家都是先在竹筐裡鋪上一層厚厚的破被子或破棉衣,再鋪上一層塑膠薄膜,最後才將摘好的尚帶著小黃花的嫩黃瓜一根根整整齊齊地碼進筐裡。

下午,劉國立滿臉酒氣地回來時,林民托熟人徐志剛幫忙聯絡的客戶也有了迴音。如今集市上正賣著三塊多錢的黃瓜,對方要求一直三塊五一斤,每天供貨一千斤,價格要保持到春節過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