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以為是推銷電話或者打聽到她這裡來的記者,登時無名火起,接起電話來沒好氣的說:“不買保險不買車也不接受採訪,一天天的太煩人了!”
回應她的是詭異的沉默。
容易本想直接把電話給掛了,察覺到這點不尋常後則是頓住了動作,是覺得自己說話似乎是有點過分了。
對方大機率也是為了工作才打的電話,她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一句“抱歉”尚未出口,顧歸帆的話音毫無徵兆地響了起來:“我從來不在電話推銷裡賣醫療保險,因為容易捱罵。”
有意無意的,他把她的名字包括在了裡面。
容易瞬間就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她話音緩和道:“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顧歸帆剛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午飯,這時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目視著窗外的秋日景色,話音比她還緩和的說:“我知道。”
其實是不該打這通電話的,既然她選擇讓部門裡的員工聯絡他,就說明她內心已經有了考量,但他這樣忙碌的工作都能在食堂打飯時聽到跟她相關的新聞,不問一句的話下午怕是要分神。
麻醉師是個極其精細的工作,稍有不慎就可能給本就痛苦的病人帶去不適,甚至有造成醫療事故的風險。
他成功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打了電話。
容易在同他詢問打電話的緣由之前,先問了句:“你這是換號碼了?”
其實她也換了手機號碼,問這話純屬多餘,可不知怎的,只要一想到他也拋棄了當初那串傳遞過兩人間無數訊息的數字,心裡就一陣陣地彆扭。
顧歸帆沒有解釋,只是應了一聲道:“恩,在醫院裡我用的都是工作號,剛剛打了你之前的號碼,結果是陌生人接的,所以就給小崢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是他告訴我說撥這個號碼的。”
容崢得知他竟然沒有容易現在的手機號,驚訝的差點鑽到聽筒裡,但最終還是把她的號碼給他了。
容易無聲地腹誹了一句容崢的胳膊肘往外拐,但是並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只是對顧歸帆和盤托出:“對不起,因為我的私事連累你了,明明這件事跟你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