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關了燈,走出了房間。
房間裡重回黑暗。
十幾分鍾後,容宴西發現自己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不同於迷藥帶來的令人渾身無力的癱軟效果,他開始不由自主的回憶跟安檀的從前。
容宴西腦海中的安檀不再是兩人決裂後的冰冷模樣,她衝著他巧笑倩兮,就像兩人婚後曾經有過的那段美好時光一樣。
這樣的畫面讓他渾身燥熱,開始渴求安慰。
該死!水裡加的竟然是……
容宴西萬萬沒想到林棠能做到這一步,他連忙攥緊藏進袖子裡的碎玻璃,在疼痛中清醒了過來,都說十指連心,也只有這樣的痛楚才能讓人擺脫藥性。
伴隨著“吱呀”一聲,房門再次被開啟,換了身衣服的林棠也出現在了床邊。
“宴西哥哥,你現在一定很難受吧?”她彎下腰,輕輕在他耳邊吹了口氣。
“像你這樣合我心意的男人不多見了,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的孩子必須得有個優秀的父親才行,否則基因不好的話,是不配當我的孩子的。”
容宴西急促的呼吸著,避開她道:“你把孩子當成什麼?配種的結果麼!”
孩子應該是兩個人愛情的結晶,否則他的人生必然會成為不堪回首的悲劇。
林棠對此卻是毫不在乎,她見容宴西雙眼緊閉,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困惑道:“也不用說的那麼難聽,這叫優良基因的結合。而且,你那麼喜歡小孩子,連山村裡的小土包子都敢帶在身邊,我們兩個的孩子肯定比那姐弟兩個強一百倍一千倍呀。”
容宴西不想理會她的奇葩邏輯,他用力用玻璃碎片往手心劃了道口子,然後將這隻手緊握成拳,任憑指甲撕裂自己的皮肉。
雖然他只喝了幾口,可水中烈性藥物的作用還是不容小覷。
林棠一心想把生米煮成熟飯,見他不肯配合自己,眸中閃過惡狠狠的歹意,索性扯開外衣,露出特意照著安檀的穿衣風格準備的襯衣說:“能有孩子的話,你把我當成安姐姐也可以……”
容宴西聽到安檀的名字,哪怕是在這樣難堪的處境中,也不自覺的柔和了神情。
“安檀……”
他默唸著這個名字,整個人都有了要沉淪其中的意思。
林棠見這招奏效,爭分奪秒的抬手撫上他胸口,挑開衣釦的同時小聲誘導道:“容宴西,我就是安檀,你喜歡我嗎……嗯?如果喜歡我的話,你就抱著我吧……”
她跟安檀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唯有關了燈,拉上窗簾,才能靠一件衣服以假亂真。
容宴西鬼使神差的睜開了眼睛,袖管裡,玻璃碎片被調整了一下角度,尖銳的稜角深深刺進血肉裡。
劇烈的刺痛及時讓他清醒了過來。
安檀是不會做這樣的事,哪怕是她以為他們的婚姻還有救的時候,也不曾這樣主動過。
他的安檀就連笑容都是淡淡的,叫他名字的聲音更是清冽。
這樣甜膩的嗓音不可能屬於她。
“容宴西,容宴西?你不是喜歡我嗎?還愣著幹什麼?”
林棠揉身而上,下意識的要去牽他的手:“你摸摸我……啊!!”
容宴西用血流如注的手拿起玻璃,等到林棠自以為能夠得逞,即將躺下來的前一刻,將玻璃抵上了她的脖頸,用了力氣刺了下去。
林棠捂著脖子痛的大喊:“你手裡拿的什麼?!”
容宴西又微微用了點力氣,讓她感受到危險,這才緩緩開了口:“讓你的人開一輛車過來,不然你就死在這裡吧。”
林棠在他的桎梏下毫無還手之力,她美夢被打斷,歇斯底里道:“好啊,那我們兩個就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