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而那兩個人仍然能在一起……
藍召狄臉色變得漆黑,一拳將身後的樹轟斷,這才堪堪調整好心情準備繼續追蹤,現在只能遠遠地吊著尾追蹤前面這兩人了。
“吼~”
大樹下竄出一道黑影,黑色寬大的羽翼瞬間展開,削尖般的喙紮在他的手臂上,一雙碧藍色的眼眸冷漠不帶一絲感情,竟是一隻獸性大發的四級妖獸。
藍召狄皺著眉頭停頓了一刻,看了一下曹秋月和其三師兄走過的地方,下一刻便倏地一聲遁向相反的方向。
……
“……六月,乙卯,禁見任官立生祠。八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魔宮中少有溫情時刻,只是自從魔後被魔尊迎來之後,魔宮便常見這般有愛畫面。涼亭下,寬大精美的長椅上,男子拿著一本古籍輕聲念著,一手輕撫閉目躺在自己腿上的女人,這女人臉色雖是有些蒼白卻不減清麗,其腹部微微隆起,顯然是已有身孕。
閣角處,桃陶一臉感動的額做捧心狀:“尊上和尊後真是太有愛了。”
冷不防被人踹了一腳,桃陶怒視身後之人:“你幹嘛?!”
“非禮勿視非禮勿言,尊上可是看著你呢。”
桃陶下的一個哆嗦,偷眼一瞧,果見自家尊上冷冷的瞥了自己一眼,只是因為懷裡的女人睡得安實,這才沒有進行更多的動作。
“……八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淡淡的聲音響徹在耳際,童玫玫不安分的動了動,司曜天連忙將她攬向自己以防她掉下去,她摸了摸肚子,撅著嘴道:“黑團,你這一段已經讀過了……”
角落裡的兩隻突然齊刷刷的豎起耳朵。
黑團?
黑團黑團黑團……說的是他們尊上麼?
注意到瞬間掃過來的冷厲眼神,桃陶神色一整,連忙正襟危坐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司曜天無奈的搖了搖頭,低首咬住女子精巧的耳朵,看著微微泛紅的耳緣道:“叫相公。”
“黑團。”
“叫相公。”
“你才不是我相公咧。”
童玫玫這邊說著,滿意地看著自己當做枕頭用的男人臉色變得青黑,扶著腰,猛地湊上去吻一吻他嘴角:“你不是我相公,你是我夫君~~”
司曜天連忙張手抱住她,不過臉上的表情一看就是被順毛過的滿意,對自家娘子的這番話,他很受用啊。
靜靜的看著她隆起的腹部,司曜天輕輕地給她揉著腰腹之間的筋脈活絡:“怎麼還這麼毛躁,都是要做孃的人了,當心自己的身子。”
畢竟童玫玫還是一個未至渡劫期的修仙者。
魔界也並沒有凡人界的那些靈氣,在魔界天地間最多的則是魔氣,這種東西童玫玫又不能吸收,所以雖然知道童玫玫自己有隨身空間可以喝藍泉水養胎,可是司曜天還是心疼的緊。
心疼也沒法子,童玫玫有孕在身,他自然更不能帶著她穿梭空間裂縫再回到凡人界。
如今已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過了一段躺在床上上不如死的日子,童玫玫這才獲得了出門的許可,不過還是得在狐狸的視線範圍內。
……
當菱悅踩著落雪白的地面一步一步走緊魔宮的時候,正看到的是這樣的畫面。
一襲黑袍的男子依舊是那個人,只是冷清的眉目染上了令她為之心碎的情意。尊上以前從沒露出過這般溫柔的神色,即使是對她這樣的九尾族公主都不曾放在心上過。這個女人,到底有何等魔力,使得一個這般高貴的男子殷心的捧在懷裡。
她聽這個女子撒嬌,聽這個女子與他隨意的調笑,嫉妒竟是深深地埋入心裡,猶如地火一般騰騰的升起終不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