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於中問道。
“沒錯。這人啊,清名在外,升官也就快。……幾年前,他只是一個山西的小縣令,鬧洪水的時候,跟知府鬧翻了,強行劫了皇糧,散發給了受災百姓,結果,名動天下啊,咱們那位康熙爺知道後,就升了知府,原來的知府因為無視災情被捋了官職。後來,這位於知府又改任清河觀察使,跟河務總督勒輔因為治河方法的不合經常鬧矛盾……本來嘛,那勒輔出身滿洲豪門,由安徽巡撫到河務總督,不僅是滿洲少有的能吏,而且相當的實心任事,治河也很有一套,為人也很清慎,當時又是河務總督,咱們這位康熙皇上也是十分倚重,於是呢,怕兩人鬧出事兒來不好收拾,康熙就把于成龍調去了江蘇任布政使,旋升為江蘇巡撫。可沒過多久,明珠案發了。勒輔因為有一次怕明珠找麻煩,耽誤治河,從治河銀裡拿了兩萬兩給明珠的一個門生擦了屁股,結果,明珠案一發,就被郭鐵桿和這小於成龍給參了一本,丟了官,還差點兒被治了罪。……”馬德搖頭嘆道。
“勒輔?前年從漠北迴來的時候,路過黃河,康熙見到黃河水清,不是已經決定重新起用他了嗎?”莫睛問道。平定葛爾丹之後,康熙從陝甘回軍,路過黃河,見到黃河河水不復渾濁,以“海晏河清”為天下大治的標誌,大喜之下,對左右談起要重新重用勒輔。莫睛當時跟著寶日龍梅就在康熙不遠處,也知道這件事,只是後來過了山西之後,她跟於中等人與康熙分道揚鑣,轉而回到滿洲,也就沒有再理這件事,現在聽到馬德聊起這治河能臣勒輔,想起舊事,便出言問道。
“你們啊,就是不關心時事。勒輔在丟官之後不久,就病故了……”馬德又嘆了口氣道。
“病故了?可惜了。聽說這位勒中丞在京杭大運河上開了條中河,那可是一大功啊……”費老頭緩緩地說道。
“中河?什麼中河?勒輔不是治黃河的嗎?又關京杭大運河什麼事兒?”於中問道。
“於哥你常住黑龍江當然不知道。……京杭大運河,跟黃河相聯,從運河要過黃河,還要走其間的一百八十多里黃河險道,勒輔開了中河,讓漕船隻需要走幾里黃河河道就可以過中河入京杭運河,這對漕運是十分有利,所以呢,費老才說這是他的一大功績。”馬德說道。
“馬德,你對這勒輔挺清楚的嘛!”莫睛又問道。
“那當然了。勒輔的幾個幕僚和治河時的手下,都在寧古塔待著呢,他不熟才怪!”羅欣橫了馬德一眼,對其故意賣弄甚感不滿。
“呵呵,那感情好,馬德,你可以跟這幾個人打打交情,到時候咱們謀個河務總督玩玩兒,我可是聽說,朝廷每年撥下來治河的銀子可有好幾百萬兩吶!”於中兩眼放著金光,直視著馬德說道。
“得得得,於哥,你少來這套,我可還沒活夠呢。”馬德連連擺手道:“你是不知道,這河務總督那可是風口浪尖。就是因為銀子多,所以啊,人人眼紅,誰在上面誰倒黴。而且,河務這塊兒可不是人乾的活兒。勒輔的那幾個手下剛到寧古塔的時候,我看著都心疼。那陳潢陳天一,還不到三十歲,看上去都像是五十歲的小老頭了;還有那彭學仁,封志仁,都才四十歲年紀,可那模樣兒都像六十花甲之人了,你要是把我塞過去,我要是未老先衰,你賠的起嗎?”
“你小子嚇誰呢?有那麼可怕嗎?”於中不通道。
“於哥你可別不信,這都是真的,陳潢那幾個人在寧古塔養了好幾個月才恢復過來,那模樣兒,看得我都糝的慌……”羅欣為馬德做起了證人。
“這麼看來,那于成龍幾個人也太過份了一點兒,勒輔和幾個手下都是實心任事的人,居然為了一點兒不合就把人給彈劾了,他們是怎麼想的?”莫睛皺眉道。
“嘿嘿,這裡面的原因可就複雜了,咱們都是外人,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