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滿歐藝風格的書房內,牆面與連體書架都呈米白色。一排寬敞明亮的落地窗,水藍的落地紗幔輕輕挽在兩側,流蘇吊墜隨著微風緩緩款擺,發出低低的、清脆的聲響。
文濯坐在書桌前,低著頭,一手支著額,良久沒有吭聲。
米色長桌上堆了兩摞檔案,眼前散亂著數張多角度拍攝的照片。
場景是在海面上,那艘被燒燬的遊輪,如今只剩下了幾許殘骸。
坎一名中年國字臉軍人聳立在文濯面前,朗聲彙報沿海搜尋的情況,聲稱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打撈,並沒有找到小兔小姐的蹤跡,同樣也沒有發現薩琳娜公主。
文濯心情很不好。
從昨天到現在,他將近十幾個鐘頭沒闔眼,咖啡一杯接著一杯,哪裡睡的著半分?
農一想到不知所蹤的小兔子,便煩躁心急、坐立難安。
薩琳娜居然中途換了艘遊輪,將小兔子帶去了莫里裡海島。
海島以南是帝國的範圍,海島以北卻是冰凌的屬地。那裡向來不平靜,處於兩國國界間的一段水域長期以來形成了三不管的地帶,屢屢有海盜出沒。
薩琳娜是事先策劃好的,還是無心之失?
文濯按著頭,臉色愈發難看。
一想到那隻可憐兮兮的小兔子給海盜們抓去,生死未卜,心裡就像被針猛扎似的,疼痛難忍。
派出去的海軍1號部隊,在海域上搜尋了十幾個鐘頭一無所獲,文濯現在正猶如驚弓之鳥,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能令他徹底抓狂。
他後悔後悔後悔死了!
不應該讓她跑出去的!絕對不應該!留在自己身邊,半點事情也不會發生。
“薩琳娜失蹤的訊息,必須全面封鎖,作為國家最高機密處理。”文濯一手支著額角,慢慢疊起修長的腿。
“是,陛下。”
“叩叩。”瑪麗安娜託著一隻早餐盤走了進來,滿面憂慮地望了文濯一眼,行禮道,“陛下該用早點了,您已經十六個小時沒有休息也沒有用餐。這樣下去,您的身體會支撐不住。”
“放在一邊吧,我現在不想吃。”文濯疲憊地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阿爾文與佩爾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文濯看了他們一眼,隨後對那名中年軍人道,“戴維,繼續擴大範圍找,有任何情況直接向我報告。”
“是的,陛下。”中年軍人挺身立正行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阿爾文伸腿踢上門。
佩爾匆匆走到文濯面前,將一張海域圖攤開,平放在文濯眼前。
“儀器測量到丫頭在海平面近三米的地方消失,之後她身上的追蹤器就失去了反應。塞利亞說,應該是泡了水,儀器失靈了。”
“意思是她曾經掉下過海?”文濯收緊五指。
“對。”佩爾面色凝重地點點頭。
“放心吧,那個丫頭古怪的很,不像是那麼短命的小傢伙。”阿爾文側身坐到文濯身邊,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文濯伸出雙手,深呼吸,捂住自己的臉,聲音中透著濃濃的乏力,“我一想到她落在那些窮兇極惡的海盜手裡,我……我就快瘋了。”
阿爾文俊美的面龐上掠過一絲陰霾,“絕對不會!誰敢動她一根頭髮,我們一個也不會饒了他。”
。
。
“阿爾文……”文濯無力地叫道。
“依賽爾,你必須吃東西,補充體力。”佩爾上前摟住他的肩膀,小聲安慰道,“這麼多年了,我們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難道會栽在這種小事上?沒事的,絕對不會有事,很快就能把那古怪丫頭找回來,很快……”
佩爾說這話的時候,眸光中露出一絲淡淡的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