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在意。對了,多日不見茯苓這丫頭,她哪去了?”
梓慕搶先答道:“茯苓家裡有些事,她需要回去處理一下。”
桂珍冷笑,“這些個下等人,就是麻煩。”
窗外傳來了哭聲,透過透明的玻璃格子,能看見闖進來幾個披麻戴孝的男女,在漫天飛舞的蒲公英里悽悽慘慘,像是丫鬟的家人。桂珍的臉瞬間綠了,拉著林梓蕊往外走,留下落寞的一對年輕夫妻。
梓慕擁住凌菲的肩,用行動希望凌菲不要介懷,凌菲對他微笑,然後望向窗外。她看見她的貓,那隻梓慕送她的波斯貓,被人群踩中了尾巴,痛苦的“喵喵”叫,在林家,一條人命都算不上什麼,何況是隻貓呢。
正午,太陽曬的人汗流浹背的時分,丫鬟的家人們才散去,林家給了他們幾袋麵粉和小米,他們便痛痛快快的走了。桂珍沒想到他們的要求如此簡單,他們哭哭啼啼的鬧了一上午,口口聲聲要去報官,還以為他們勒索金山銀山呢。丫鬟是被裹著一條草蓆抬出去的,傭人們只叫她“那個女傭”或者“那個丫頭”,因為她剛來林家不久,極少有人記住了她的名字,至於死因,有人講丫鬟來林家前,有相好的男人,苦於不能廝守,於是尋了短見;也有人說,丫鬟和男傭私通,懷上了孩子,是羞愧而亡的。
真正的原因,是沒有人在意的,而她的死給傭人們增添了不少談資,每個人都在眉飛色舞的闊談著,枯燥的生活裡一下子多了不少樂趣。傳聞的死因倒像是年輕女傭們心底的臆想,她們期盼歲月能贈予一個情郎,若沒有情郎,騷動的熱血只好留與身邊的男人苟合,結果無非是被唾罵而死,或者便是惶惶然度過一生。
桂珍吩咐傭人把宅子上上下下都清掃一遍,讓管家給每個傭人發了一千法幣,算是封口費了。林家裡外忙的紅火成一團,比過年還熱鬧,只有大太太的屋子,照著半壁冷清的斜陽,木魚聲遲遲不休。
那隻波斯貓縮在凌菲的懷裡享受安全感,煎熬,凌菲半躺在沙發上,想到了這個詞。她從沙發前的鏡子裡看自己,鬱鬱寡歡,了無生氣,她在這個家裡唯一說的上話的人彷彿與她隔著千重山,她們沒有得罪任何人,卻被那些所謂高貴優越的生物說成不祥之物,可為了梓慕,這個深深愛著她的男人,所有的堅強和勇敢都是值得的,凌菲閉上眼靜聽木魚聲,眼角泛起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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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蕭郎是路人(6)
月亮當空照的時分,辛靜影獨自揹著包袱回到沂家。好些天了,沂銘沒有來接她,沂家也沒有派人過來,靜影等不下去了,怕再拗著性子,哭鬧折騰演變成真離婚。馬路上寂靜無聲,她四處張望,見沒有人,輕輕敲了敲門,她也是要臉的,害怕被人看見從而笑話她。
“誰啊?”
是徐管家的聲音,靜影忙道:“管家,是我。”
徐管家開啟門,眼神裡含著詫異,“少奶奶,是你啊。”
靜影往門裡邁腿,徐管家卻沒有讓她進來的意思,說:“少爺不在家。”
靜影道:“你竟然不讓我進家門!”
徐管家向外攆她,“少奶奶,對不住你,我得去請示太太。”
“啪”的一聲大門關上了,靜影意識到,她在沂家的地位已一落千丈,甚至不如一個下人,回孃家和站著等都是屈辱,她選擇了後者。
一袋煙的功夫,大門開了道縫,徐管家探出頭來,“太太說,丫鬟們都睡了,少奶奶今晚要留下的話,沒有人伺候,得自己洗漱,鋪床鋪被了。”
靜影咬咬嘴唇,“行。”
徐管家轉身走了,她站在門口愣了一會,然後嘆口氣,轉身關上大門。院子裡黑沉沉的空蕩,明明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