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能掌握到這種程度已經不容易了,你們先自己用心練著,有什麼問題再來問我。”葉知書點了點頭,裝作欣慰的樣子說道,然後淡然而去,對那幾個細微之處連一個字都沒提,以他的實力和眼力,說看不出來絕不可能。
等他去得遠了,諸葛明月才和凌飛揚對視了一眼,齊齊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很明顯,葉奇之所以從小修煉,到如今才不過氣修七重,與其他五峰宗弟子相差那麼遠,與葉知書有直接的關係。就算他沒有有意藏私或者故意亂教,但肯定也有意誤導,否則一起相處這麼多年,他不可能不知道葉奇練功出了岔子。
想想葉奇的率真熱誠,還有對葉知書的尊敬與愧疚,兩人不禁暗暗心寒。同門這麼之年,他難道不比自己兩人更清楚葉奇的稟性,又何必這麼防範著他?難道,聖雲天境的強者之路,就真的這麼冷漠無情嗎?
再回想葉知書那道貌岸然的言辭神情,諸葛明月心裡就象吃了只蒼蠅一樣的難受。
洗劍峰後,葉知書盤膝而座,想要將心神溶入修煉之中,心情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十八年了,從五歲起被先中進入五峰宗,已經整整十八年了。
至 今,他仍記得當初被宗主牧元風塞進洗劍峰時,那些各峰同門眼中幸災樂禍的奚落。好幾年以後,他才知道當時他們怎麼會有那樣的目光,原來洗劍峰竟是宗門五峰 中最弱的一峰,除了一個永遠跟長不大的孩子似的師傅,竟沒有一名親傳弟子,幾名幾謂的外門弟子,也都是因為資質不足或毅力不夠被派往山下處理宗門產業的宗 門後人,幾年也難得上山一次。
這個所謂的師父大人大概也是天底是最不負責任的師父,整日東遊西蕩,對他的修煉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憑什麼?憑什麼我葉知書三歲就表現出過人的天賦,五歲就被選入五峰宗,卻偏偏被送進這樣一個宗門,偏偏遇上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師傅?那時的葉知書,曾為此抑鬱不已。
不過隨著年歲漸長,他也漸漸感覺到身為洗劍峰唯一親傳弟子的好處了,葉孤鴻雖然不負責任,但也毫不藏私,不管什麼功法都傾囊相授,不過至於能修煉到什麼境界,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而且因為只有他一人,自然沒有其他幾峰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更不會遭人排擠,宗主大人每次發下來的丹藥,也毫不例外的落入他的口中。
就算是洗劍峰弟子又怎麼樣,就算師傅不負責任又怎麼樣,憑我的天賦,憑這些丹藥,難道我還比不上你們?每每回想起那些嘲笑奚落的目光,葉知書都暗暗發誓,一定要成為五峰宗下最強的弟子。
靠著堅持不懈的努力,年僅十二歲,就僅入氣修之境,將當初那些幸災樂禍的同伴遠遠拋在了身後,總算揚眉吐氣一番。記得當時,連宗主都為之震驚,特地賜下一枚養氣丹以示加勉。
那時的葉知書可謂風光無限,當初的同伴見了他都是一臉阿諛奉承,理所當然將他視為洗劍峰一任峰主的繼承人。
可是好景不長,師傅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一個醜八怪,關懷備至寶貝得不得了。洗劍峰從此又多了一名親傳弟子,而宗主發下來的那些丹藥,從此就再也沒了他的份兒了,全落進了那個醜八怪的嘴裡。
沒有了那些丹藥,葉知書的修煉速度自然也慢了下來,雖然還是領先於當初的同伴,但差距卻越來越小。
每每看到師傅將丹藥捏碎塞進葉奇口中的時候,他的心裡就象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憑什麼,憑什麼要多出來這個醜八怪,奪走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無數個夜裡,對著峰下一望無際的沉沉夜色,他都在心中發出怒吼。
雖然心裡恨極了那個醜八怪,但他卻知道,絕不能讓師傅看出自己的恨意,否則只怕會惹來他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