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好了!山寨沒我,小兔子他們早就死光了,哪輪得到你在這指東道西!你張大你的小眼睛,給我看清楚!”言二孃又恨又氣之間,忽然往山壁撲去,霎時手腳並用,逕自朝巖壁攀爬起來。
秦仲海縮在巖下看著,只見言二孃身子輕盈,雖在風雪間,居然攀上了丈餘,秦仲海目瞪口呆之餘,顧不得自身安危,只得追了出去,直往巖壁攀去。
兩人爬了一個時辰,言二孃只是一言不發,拼命往上攀爬。秦仲海見自己已在百丈高,黑暗間伸手不見五指,那岩石摸來,真比冰塊還要冷上百倍,稍一撫觸,便升疼痛之感,何況還要用力攀爬?秦仲海幾次想要趕到言二孃之前,但因狂風大作,卻都不得其便,只得挨在她腳下攀動。只是書二孃不曾習練火貪剛勁,少了烈火般的內力護身,決計支撐不久,稍不留神,便會摔到萬丈深淵之下,秦仲海想到此節:心下只是擔憂。
又攀十來丈,果然言二孃身形凝住,再也攀不上半寸了。秦仲海知道她體力已盡,當下往上用力一撐,單腳抵住岩石,左手牢牢抓住尖角,大喊道:“二孃,過來抱住我!讓我帶你上去!”言二孃猶在悲憤,只緊緊抓著山岩,哭道:“我不要抱你!我寧願摔死山下,做個人人敬重的死屍,也不要受你的活氣!”
秦仲海嘖了一聲,大叫道:“二孃,別鬧了!快快抱住我!”言二孃滿臉倔強,硬是不依,只管抓住山岩,絲毫沒有移動身子的意思,秦仲海靠了過去,兩人身子相貼,額頭相抵,秦仲海睜著一雙虎目,凝視著言二孃。
二人呼吸相聞,近在寸許,言二孃給他的目光逼視,只是別開臉去,不做理會。秦仲海附耳過去,低聲道:“咱們照戰場上的規炬,不彆扭,不動氣。我現下數到三,你再不過來,我便立刻投降下山,從此只當個殘廢,終身不動刀劍。”他不待言二孃答應,立時數道:“一……二……”
那個“三”字還沒數出,言二孃已是心中一軟,想起秦仲海重傷殘廢,此時賭命上山,自己怎好再害他?霎時身子撲出,縱身入懷,已牢牢抱住秦仲海。
秦仲海心下甚喜,正要說話,匆在此時,只聽頭頂轟隆隆地,竟爾出現巨響。兩人抬頭一看,面色俱都慘淡,只見頭頂黑壓壓地一片,竟有大雪崩落。
峰頂雪崩,勢道何等厲害,若給正面撞了,定會給壓在積雪之下,成為千年不化的冰屍。言二孃嚇得花容失色,縮在秦仲海懷裡,尖叫道:“我們死在一起!”
秦仲海深深吸了口氣,心道:“師父啊!你幫我打通多少內力,這下可得見真章了。”他提起鋼刀,護住頭頂,仰天暴喝道:“龍火噬天!”
火貪一刀第八重功力使出,熱氣撲天,護住了二人,當先雪塊給熱氣一逼,盡為水霧,但岩石仍是不絕落下,全數打在刀刃上,秦仲海自知若要撤招,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當下全力行功,不敢稍有怠慢。只是如此使力,丹田立生痛楚,背後插針處如火之焚,筋脈更是痠疼緊繃,好似隨時都要斷裂。
秦仲海重傷之下,內力有限,實在無法這般使力,但此時若不全力一搏,難道要死在這裡?他咬牙忍受,丹田內力全數搬運而出,肩井穴傷霎時進裂出血,已是全身浴血的慘狀。
過了一盞茶時分,好容易雪崩過去,秦仲海喘息良久,緩緩將鋼刀插回腰問,低頭看向懷中,只見言二孃面色慘澹,早已暈了過去。
此地位處高山,酷寒異常,倘若言二孃真的昏睡過去,那是死路一條了。秦仲海提起大嗓門,奮力在言二孃耳旁一吼:“起來啦!他奶奶的天亮啦!”
言二孃給他這麼一叫,登時嚇醒,拍著心口道:“怎麼了?打雷了麼?”
秦仲海見她精神猶旺,登時鬆了口氣,柔聲道:“好好抱住我,咱們過了這段峭壁再說。”言二孃給這麼一嚇,早巳忘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