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軒逸不緊不慢地說道:哦,我原來不習慣看時間。曾經有一段時間老盯著鍾看,看得又煩又膩了,所以發誓以後再也不買鍾了。這隻鍾是一個朋友送的,鐘的樣子和她本人一樣醜,但看著習慣就不覺得了。
你大爺的,拐著彎罵我呢。
Wendy湊近我耳朵說:哪個二百五送人送鍾啊,也不想想多不吉利,簡直就是咒人家嘛。
我點頭附和道:這人確實有點二百五,估計送的時候沒料到一個破鍾還能引發這麼多話題,早知道肯定就不送了,留著自己用也好啊。
說完,外面響起敲門聲,王軒逸走過去開啟門,眾人歡呼吹口哨,我一臉僵硬。
外面站著威風凜凜的林大人和臉綻放成了菊花的總監A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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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a看上去神采飛揚,聲音裡帶著幾分激動地說道:今天和Roger談事情談晚了,我們以為都要遲到了呢。
我偷偷瞥了一眼林大人,屋裡燈光曖昧,外面燈光戶昏黃,看不清楚他有明顯的表情變化,只聽他說:很熱鬧啊,在外面就聽到大家的聲音了。王總,公司聚會居然在你家,真是叨擾了。
我暗暗猜測Ava是如何和林大人說起今天晚上的聚會的,林大人又是如何聯想到我曾經發出的邀請又如何聯想到我讓他別來的藉口的,想得我眼皮直跳,口乾舌燥。
軒逸看到林大人的訝異表情不亞於我,但他立刻公事化地表示歡迎。
自從前天林大人和王軒逸兩人在我家偶遇後,我總覺得他們之間好像保持著一種如同房產泡沫經濟般的虛假繁榮。而這種虛假繁榮多是因為我的大學回憶以及我和王軒逸的男女朋友這個謊言引起,不自然地我就有一種既緊張又得瑟又心虛的心理。
當然大家的心情也很緊張很得瑟很心虛。林大人這大半年來鮮少參加集體活動,一般都準點回家,我們當時都以為他被家裡的狐狸精吸引,讓他終日沉迷於美色之中;現在得知他單身,而且居然來參加並非由公司掏經費的純私人活動,大家都盪漾開了。
我意識到林大人再進來的話就沒椅子或板凳可以坐了,正準備起身去我屋裡再搬幾條過來,沒想到眾妖姬以為我要讓座,紛紛覺得這樣的機會難能可貴,不能讓我獨食,都站起來給林大人讓座,自動忽略了Ava,讓她剛才菊花般的臉瞬間枯萎。
林大人露出一行小白牙,說了謝謝,挑了我左邊的座位坐下來。策劃部的同事看見林大人已經就座完畢,才開始領悟到大boss需要拍馬屁,小boss也不好隨便對待,又爭先恐後地給Ava讓座,這才讓Ava臉色正常了些。
Ava就座後,忽然又想到什麼似的站起來說:啊,我帶來了幾瓶酒,送給妖子做溫居的,聽說你剛搬的家。邊說她邊從她的名牌大包包裡掏出幾瓶流光溢彩的酒,細聲細氣地對王軒逸說:不介意大家喝點酒吧?
我心想既然是送我的禮物,應當是問我的意見,看我答不答應大家一起分享才對啊。
王軒逸笑道:當然不介意,今朝有酒今朝醉,可惜我不能喝酒,只能看大家盡興了。
坐在我右邊的右邊Colla妖姬跟Wendy說:你看你看,從這個角度看他笑起來特像張根錫。
Wendy盯著王軒逸的臉問道:哪裡像?
Colla興奮地解釋:你要從我這個角度看,你坐過來一點,這麼仰視過去,看見他的臉部的線條沒?還有那梨渦,又稚嫩又陽光,還帶著性感。我猜他要是哭起來肯定也很好看。
可能這個世道已經完全走過了“男人哭吧不是罪”的階段,“梨花帶雨”這個形容詞也不僅限於女性了。以前男藝人拍藝術照露八顆牙齒,後來發展成沉著一張臉,現今拍照流行傷感美。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