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也確乎沒有多少看頭,這些人能入得頭甲預定名單之中,自然差也差不到那兒去,前面的五十步八十步的馬上射鵠都頗有些難分高下。直到一百二十步之時,全中的仍有六人,又將箭靶再挪三十步,乃有三人箭無虛發。此時幾人的箭術已堪稱大家,兩旁的禁軍呼聲雷動,想來只待兵器操演之後,金榜前三名總共就在這三人之中決出。
皇上打點起精神,吩咐這三人近前臺下回話。可一見其中一人的面容,皇上臉上的笑容瞬間便冷了下去。
林景生自是料到見面會有這樣結果,沉靜鎮定地站在那兒,旁的兩人初次面聖,多少有些忐忑不安。除了初時聖上吩咐抬頭時偷偷瞄了一眼龍顏,隨後全都規規矩矩地垂著眼。此時也沒發現皇上變了臉色。
田尚書離得近,卻是瞧見了皇帝瞬間變化的臉色,卻也猜不到其中的緣由,見三人還在下面站著,其餘舉子和廣場四周的禁衛軍都鴉雀無聲地望著這頭。
田尚書只得壓著聲音輕咳了一聲同,小聲道:“皇上?”
“朕心甚慰。”皇上回過神來,緩和了面色,勉強道了幾句好好表現定有重賞之類的激勵話語。他猛然間見了林景生,一時又怒又驚,恨不得立即就下令禁軍把這人拖下去亂箭穿心五馬分屍一了百了。可偏偏桃桃還下落不明,當著這許多眾人也不是把事拌開來講的時機。
下面三人領旨謝恩,退到一旁備自準備兵器。
皇帝心下憤恨自不用提,轉眼看見小太子還巴巴的攀在欄杆上,笑嘻嘻半朝著下面招手,正有氣沒出發,冷聲道:“堂堂太子,這般成何體統!回去坐好!”
燕凌回頭望了望,見他父皇臉色不善,不敢有所違逆,自得放開欄杆回來乖乖坐好。他人小個矮,坐在案後就有些看不清下面的場面,急得不行卻又不敢多說。
下面眾人各自施展所學,又將擅長的兵器演示了一番。林景生依舊用得是槍,他的槍法以實用見長,走得的開闊磅礴返樸歸真的路子。瞧起來反而不如那些花團錦簇的劍法華麗好看。
田雲慶從軍多年,從一介無名小將爬到如今的位置,他卻是個識貨的。對著皇上讚道:“此人瞧著年輕,這槍法卻是老辣幹練,全是戰場上對陣殺敵的實用路子。這人兵法策論皆有靈活獨到之處,若上了戰場,定然是一員干將……”
皇上目光在田雲慶臉上冷冷一掃,淡淡道:“朕看好幾人都十分不錯,能入了今科殿試的,皆是國家的棟樑之材,又豈只有他一人是才俊不成?”
田尚書聽得莫名其妙,但總算也看出來皇上對林景生有所不滿,他不知道這林景生到底什麼地方令得皇上這般看不順眼,心裡暗歎一些可惜,卻也不敢再替林景生說話,否則皇帝只怕要責疑他是不是收了人家的好處了。
可這人有真材實學,卻也不是能夠輕易明珠蒙塵的。接下來的對演當中,林景生接二連三放倒了一眾對手,仍舊穩立於場中之時,卻也是不需田雲慶於多說什麼。
田尚書也不多作聲,將擬好的名次呈於皇上過目。
皇上的面色冷沉,沉吟了片刻道:“本朝歷年武試的事意,原是為著軍中將士除了軍功之外,能有個出身上進的門路。林卿雖才藝出眾,卻關非行伍出身,年輕人部要多些磨礪,凡事太順遂了也於他將來的發展不好。”
皇帝說出來的話自然就有道理,田尚書和其他幾名一同主持些次殿試的大臣也無異議。田雲慶就看著皇上親筆定了名次,將林景生硬生生擠到了第三名。田雲慶看皇上還甚是有些不大情願,若不是之前那場騎射是眾目睽睽,只怕是恨不能將林景生一擼到底才好。
接下來著人去頒旨張榜,眾從領旨謝恩不提。而分別點中了狀元榜眼探花的三人,再次上到高臺上來面聖謝恩,由皇上再當面獎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