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急救來說,時間就是生命,一分一秒耽誤不得。梅花見曹龍猶豫,毫不客氣地前進一步,一把推開他,抬手撕開馬福勤胸口的衣服,手指按了按穴位,深吸一口氣,臉sè忽然沉靜下來,右手中的鋼針緩緩扎入,接著又進行下一個穴位的針灸。曹龍在一邊尷尬地站著,臉sè一陣青一陣白。
圍觀的人一起屏住呼吸,觀看著梅花,小姑娘面沉似水,手臂沉穩。馬長利等人都是針灸名家,但也為梅花的表現暗暗吃驚,如此危急的時刻,又是危險的部位,竟然毫不驚慌,這是天賦,一般人根本無法訓練出來,也就是說,這小丫頭天生是個學針灸的料。
四針下完,馬福勤依然毫無動靜,朱原輕輕嘆息一聲,現在救護車就算來已經晚了,要做的就是等到馬福勤家屬來了為小姑娘辯護一下,這些針紮在心臟部位難免讓家人接受不了。
“小姑娘,取下針吧,你已經盡力。”朱原語氣遺憾之極。但是梅花卻盯著馬福勤呆呆發愣,面無表情。白一帆低下身準備幫助梅花拔針,同情地低聲說道:“孩子,生死很正常,你第一次見到吧。做醫生以後會慢慢適應的。”,
醫生,懷著救死扶傷的夢想,當第一次發現病人死在自己面前束手無策,那是一種極端的挫敗感和失落感,就像我們經常說人總要死,輪到自己或是親人還是難以接受。白一帆是從學徒一步步走過來的,知道每一步的艱苦,尤其心理的打擊,一個好的醫生就是在一次次打擊中成長起來的。
“等一下。”梅花忽然擺了擺手,取出一根鋼針,在馬福勤的少yin心經上紮了下去。令大家奇怪的是,那裡根本沒有記載的穴位,似乎這一針毫無作用,但梅花臉sè一反常態,緊張之極,眼睛死死盯著馬福勤的胸前,拳頭用力攥著,似乎在為馬福勤攢勁。
陽光照在梅花嬌嫩的臉頰上,點點汗水泛著晶瑩的微光。她不吱聲,誰也不好打斷,許久,史長chun近前一步,剛要勸說,立即又愣住了,躺在地上的馬福勤中指忽然動了動,中指是手少yin心經起點,中指動也代表心經有了動靜,心臟沒動靜經脈先動,簡直是奇聞,所有目光,都盯著馬福勤的手。尤其是那些中醫師,這種急救法知道但沒用過,都有一種期盼的心情。
緊接著手指的運動,馬福勤的胳膊上整條經脈開始跳動,一直延續到心臟部位,心經在身體軀幹中部進入心包,心包的氣血立即調動起來。梅花柳眉微蹙,忽然伸出手,攥拳,在馬福勤胸口用力錘擊一下,馬福勤全身一震,劇烈咳嗽了一聲,呼吸立即恢復。
梅花的臉sè慢慢放鬆,露出欣慰的微笑,快速取下鋼針。朱原剛要向梅花表示感謝,救護車呼嘯而來,他只好隨著醫護人員七手八腳把馬福勤抬上車,一起向長寧醫院奔去。
人群慢慢散開,梅花心情愉快地看了看天空,第一次覺得自己很重要,救人的滋味真好,那些圍觀的人目光中都是讚賞,小姑娘也想陶醉一下。但是,她還來不及享受幾分鐘,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梅子,好樣的,我沒看錯的話剛才的手法是大周天針法吧,真是奇妙。”
緩緩轉身,見到的是井上正雄淡淡微笑的臉頰,梅花目光閃動一下,淡淡說道:“不是,只是一點小技巧而已。”
“你別忘了你的使命。”井上正雄靠近一點,目光掃視著四周。
“我知道,沒有忘,我要找的是全套大周天針法。”梅花語氣依然很淡:“我會做到的。”
“我們可不希望你做個治病救人的醫生。”江上正雄冷冷說道:“我們不需要對中國人的善良。”
“醫術也可以殺人不是嗎,你就是個醫術高手,我憑什麼不能學。”梅花語氣忽然冰冷,眉宇間沒有了女孩的純真,隱隱有一種蕭殺之氣:“而且,我並不一定要受你指揮,以後不要讓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