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頭接過話,“回珠奉侍話,妙昭訓住了聽雨院,那是離荷塘最近,旁邊又有芭蕉林,說正好‘秋聽殘荷雨落聲,夏聞雨打芭蕉音’。”又繼續說道:“杏奉侍住綠綺院,現下杏奉侍掌管繡房,那裡離繡房最近。”
珠奉侍微微一笑,“姚妃姐姐,婢妾住哪兒好?王府裡也有花木房嗎?我最喜歡侍弄花花草草了。”
姚妃淡雅一笑,“好,淑景院離花木房最近,你往後就打理花木房。”她與姚嬤嬤使了眼色。
姚嬤嬤從腰間拿出一大串鑰匙,取出一把,道:“稟珠奉侍,這是花木房的鑰匙,從今兒開始就由你打理花木房。王府之中一年四季,這後花園得有花。”
珠奉侍歡喜地接過,現在她就管花木房了,欠身道:“姚妃姐姐,我可以按照我喜歡的樣子裝點後花園嗎?”
姚妃道:“只要你能後花園打扮漂漂亮亮的,我不會說什麼。但萬事都得有一個度。”
姚妃道:“告訴下人,蓮昭訓入住悅蝶院。珠奉侍入住淑景院。”
現在就剩下南薰院和夢幽院兩處。
南薰院,原是姚妃在皇城王府所住的院子。
老王妃不要與她住同樣的院子。
院中一樣,可院中又不一樣,南薰院是除上房以外最好的院子。
老王妃冷聲道:“南薰院換名,更名靜堂,本妃入住靜堂。”
靜堂,皇城王府的上房。
將南薰院更名靜堂,老王妃是想告訴姚妃:自己才是這府裡最尊貴的人。
姚妃微微一愣,按照老王妃的意思吩咐下去,很快著人拆下匾額。又令人去衛州城的木工鋪子裡做新匾額。“傅承儀呢?”
珠奉侍道:“我們動身之前,她就染了風寒,雖請宮中太醫瞧了,可一直不見好。求了王妃、老王妃要在皇城養病,只怕得康復後才能過來。”
姚妃點了點頭,“如此也好,就將夢幽院留給傅承儀。”
蓮昭訓欠身行禮,她的聲音略顯沙啞,身量苗條,風情萬種。行走之間柔軟無骨一般。“姚妃姐姐。妾掌管何處?”
這些個姬妾,閒得太厲害就會生事,還得給她們尋些事做才好。
姚妃道:“由你打理府中雜物庫如何?”
蓮昭訓行禮謝過,領了雜物庫的鑰匙。攜著丫頭退去。
各人都有新院落,院子裡又有服侍的婆子、二等丫頭,倒也配置齊全。
老王妃按捺著性子進了靜堂,屋子裡打掃得很是乾淨,各房的下人開始搬放物件。
姚妃的東西足足有十車,姚妃令丫頭開了上房的小庫房,用來存放自己的陪奩。
蓮昭訓和珠奉侍二人各一車物件,多是瓷瓶、罐子之物,令下人搬到院中。擺放在屋子裡,看著屋子裡多出的東西,二人瞧得歡喜。
老王妃坐在靜堂的暖廳裡,心下起起伏伏,她知道這一回是真的被老王爺所棄。讓她更痛心的。莫過於老王爺因為厭她開始對葉家動手。
坐了一陣,想到憐星院的紫霞,領上丫頭往憐星院移去。
紫霞聽說老王妃回府,百味陳雜,她同樣有好多話要問老王妃,起身走到院門,不等出去,兩名護院抱拳道:“請大郡主莫要為難小的。”只得退回。
院門外,老王妃在丫頭的攙扶下步步行來。
幾年沒見,紫霞只覺得她的母親當真老了,即便不過四十二歲,即似已經蒼老了十歲。
老王妃一進院門,紫霞驚呼一聲“母妃”,跪在地上,已是泣不成聲。
怨母親,為什麼這般不檢點,竟讓老王爺抓住錯處,竟也連累得她被人軟禁,禁足府中。
憐母親,到底也是可憐之人,男人一朝變心,再難更改。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