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陽公主性子綿軟,可是這一句倒是一語道破了天機。
聶清麟手執握著一節小巧的玉如意,慢慢地摩挲著溫潤的玉質:“是呀,不是不願還是不甘呢?”
邵陽見妹妹若有所思,接著說道:“姐姐看妹妹並不是對太傅無情的樣子,約莫也是擔心著他日後的仕途盤算,可是他成為賢臣也好,稱帝也罷,都不是你我弱質女流能阻擋的,只盼著他能網開一面,留下皇帝的性命,也算是顧惜了你的情面。你總是勸姐姐要堅強,看事要通達,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執拗得如同曬乾的牛筋打了結兒又潑了水似的?”
聶清麟一下被將皇姐這北疆風格的比喻給逗樂了,便是笑問道,姐姐是否在北地親自放牧了?
被她這麼一胡混打岔,便岔開了話題,姐妹說笑了一番後,邵陽有孕便有些疲倦了,勸解了一會,便回了自己的房間安歇去了。
聶清麟問單嬤嬤太傅是否回來了,卻得到太傅並未回來,大約是在京郊住下來的回答。
聽了嬤嬤的話,她便不再多問,簡單食用了些嬤嬤端上來的小菜搭配南瓜甜栗子粥,又一個人發了一會呆,便換上舒適的蠶絲睡衣倒在床榻上看起了今兒在街市上新買的還散發著墨香話本子。
果然還是快意恩仇來得舒爽,只看了一會便將煩惱統統拋在了腦後。
永安公主看到了興起處,兩條美腿朝天一蹬,揮動著手腕執著玉如意在半空中挽了幾朵劍花,學著俠義本子裡處處留情的俠客模樣,粗聲喝道:“小爺行走江湖,活得自在,哪會因你這等庸脂俗粉便停留下來?就此別過!”
可是一記如意鴛鴦腿的招式剛剛施展了出去,還未來得及收回,便被只大掌握住了。神出鬼沒的太傅眯著鳳眼出現在了帷帳之後。輕輕摩挲著那截腳踝的稚嫩道:“公主倒是瀟灑,只是玩弄了芳心便要拋棄,不怕碰上個難纏的偏不撒手嗎?”
聶清麟一時忘形,被太傅逮個正著,便是有些訕訕:“太傅怎的回來了,不與家人多聚些時日?”
太傅心裡有些惱意,在那白嫩嫩的腳心上啃了一下,激得永安公主猝不及防動了癢處,忍不住一激靈叫了出來。扭動著身體如同小魚在甩著尾巴躍出了湖面。
衛冷侯本是繃著臉的,倒是因為她的反應舒展了笑顏,彎腰便是將她一把抱起,就著手在那嫩臉上香了一口:“原是打算在莊院裡過,可是躺下了,卻想到我的果兒也是這般孤零零的倒在榻上入眠,便再也睡不下,趁著夜色又趕了回來,卻不曾想一心記掛的卻是位小俠士,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原是白日裡,太傅將她送回行館,便不歡而散,心裡哪裡睡得下?輾轉反側便還是決定先回來。聶清麟聽得心頭一暖,抿著小嘴伸出細長的手指在摳弄著太傅衣領口的綴著明珠的紐花結兒。
太傅將她眼底的笑意看在眼中,渾然忘了白日裡的車廂都鬥氣是為了什麼。衛冷侯素來是不服管的性子,對待自己的宿敵更是一硬到底,絕無低頭的性子,可是偏偏在這羸弱的嬌俏少女面前頻頻低頭,雖然有些憤懣窩火之感,只要她這般衝著自己展顏一笑,又都是煙消雲散,只願她永遠這般柔情似水地望著自己,便是溺死在其中也是心甘情願。
“果兒這般摳弄,是催促著本侯早些寬衣解帶嗎?”太傅薄唇含笑地問道。聶清麟這才發現自己下意識的小動作是有何不可,當下便是紅著臉收了手兒。
“明兒,本侯的爹孃回來拜謁二位公主。”等到太傅將她輕輕放回到床上,突然說道。
聶清麟聽得一愣,小口微張道:“什麼?”
太傅伸指解開了領口被公主玩弄了半天的紐扣,說道:“此處無什麼公主的長輩,明日,本侯爹孃自然會向邵陽公主提出親事,還盼著二位公主體恤臣下的父母無什麼功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