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直呼我姓名,還敢這般與我說話,你別忘了,還有一個吃了你們家油的病人躺著呢。”
周西虎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在這三水縣,他還沒見過誰敢跟他這麼說話。
宋靜功微微一笑,不急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來一張紙,隨手就扔到了周西虎的身前,周西虎一看傻眼了,紙上寫的字,他一個都不認識,從小他就不學,連千字文都沒背下來。
“程伯,您幫我看看。”周西虎沒有辦法,只好把這張紙交到縣令程嶺祥手上。
程嶺祥接過紙,緩緩念道:“我是專門負責賣油的那個人,因那假裝吃油中毒的人與我有仇,故此才來裝病陷害於我,我知事情不好,怕被人報復,只好遠離三水縣到他處求生。”
“看吧,周西虎,我臨時僱來的夥計和你那個裝病的人有仇,現在已經被嚇跑了,你說你兄弟吃油吃出了病,那為何你那兄弟的家人不報官?”宋靜功等著縣令唸完,悠悠地說了起來。
“說不定是你那個夥計和我兄弟有仇,故意下的毒呢。”周西虎沒想到宋靜功倒打一耙,只好挑著理來說。
“恩,也有可能,那就讓你的兄弟報官吧,讓官府發海捕文書,那夥計是我臨時僱來的,我也不清楚他的底細,我那素油已經賣到整個三水縣一半的酒樓客棧當中,還有幾位貴人府上。
周西虎,你繼續找人裝病,我今天晚上就把所有的油都撤走,那些酒店如問起,我一定實話相告,三水縣周西虎惹不起,我把油賣到其他州去,不知你那個輔佐本州刺史的叔叔還能不能管到我?”
宋靜功看都不看周西虎一眼,望著窗外的秋景變相地威脅著。
周西虎是真怕了,不僅他害怕,縣令程嶺祥也害怕了,想著到時三水縣那麼多酒樓一起使勁,加上吃慣了素油的那些個貴人,真質問起他來,還是相當麻煩的。
周西虎則是發現,自己有勁使不上了,他不可能去告官發什麼海捕文書,就算發了也沒用啊,宋靜功把自己摘出去了,頂多算他一個識人不明,他真把油賣到別的地方,本縣少收多少稅?
“怎麼樣,周西虎,想好了嗎?”宋靜功追問了一句。
縣令程嶺祥覺得宋靜功背後的人果然厲害,這麼一弄,宋靜功是沒有什麼事情了,自己收了那錢,怎麼也要幫著開脫,從這樣紙的墨跡上看,早就寫好了的,當真是料事於先。
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自己還要當和事老,還是說點別的吧。
“西虎啊,不是當伯伯的說你,你這還沒弄清楚是否中毒呢,就過去找子衿的麻煩,這可不好,換一個人,或許就把你告到衙門上了,到時我這個當伯伯的也不好說話,還不快和子衿好好說說。”
周西虎正在那擔心事情被叔叔知道了會有什麼後果呢,見縣令有意幫忙,再不敢找事兒,他怕那縣上幾個已經致仕的人吃不到素油後找他的麻煩,如果不是素油好吃,他何必出這等計策。
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別讓宋靜功把油賣到別的地方,強笑了一下,說道:“子衿兄,實在是對不住,都怪兄弟一時被人騙了,我就想啊,這麼多人一起吃油,為何就一個人生病,經子衿一說方才明白,還請子衿兄見諒。”
“好說好說,從此事就能知道,周兄也是個講義氣的人,已往的事就此揭過,我觀周兄氣宇軒昂,定不是平常之輩,宋某手中有一方子,可使食糖變色,若周兄有意,宋某願與周兄共同經營。”
宋靜功見對方服軟,按照小公子的吩咐,是該許好處的時候了,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拿出一油紙包,輕輕開啟,放於桌上。
“這是……糖?”周西虎看著紙中的白色東西,與縣令對望一眼不確定地問到,又伸出一根指頭沾了點放到口中,眼睛使勁一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