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晚忽然不再安靜。黑暗籠罩在陽臺角落,姜錦年不斷向後逃避,只覺得心臟被糖漿覆蓋,像是一塊蜜糖融化在了心口處,又黏又迫近。她戴著他送來的戒指,腦海裡天翻地覆,浪濤澎湃,摻雜著激動、興奮、期待、以及一點茫然和不知利害。
傅承林親吻她的手背:“你在想什麼?”
姜錦年怕他腿疼,長話短說道:“好吧。”
她故作姿態:“我勉為其難答應你。”
其實,她在心裡想:假如傅承林要結婚,那麼新娘只能是姜錦年,必須是姜錦年。這種感情偏執又熱烈,起源於他的姑息放任與百般縱容。
傅承林終於重新站起來,扶著欄杆。他側過臉打量她,防止她反悔一樣,要求道:“能不能再說一遍?大點兒聲。”
姜錦年挨近他:“那你先親親我。我心情好了,就聽你的話。”
傅承林低頭吻她,有多少索求就有多少認真。她無法自控,完全被他軟化,塵封壓抑又淡忘的暗戀與愛慕之情徹底復甦,像是要衝破心扉,侵蝕在思維的最深處,帶給她極度的痛快和滿足。
她暗歎:我這樣喜歡他。
窗簾內側,燈光忽而一亮。
姜宏義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幾乎同時傳來:“姐姐,你們在陽臺上幹嘛?”他開啟推拉門,見到姜錦年和傅承林並排而立。姜錦年抬頭望天,應道:“我們正在賞月。”
寒冬季節,天幕黑沉,月光柔和似水波。
姜宏義卻不信。
他追著問:“賞月之前在幹嘛?”
姜錦年心虛地扭過頭:“討論一些重要的事情。”她很快恢復成平日裡的樣子,伸手扶住弟弟的肩膀,推著他往外走:“我說你啊,姜宏義,為什麼今晚總盯著我們,給我增加了很多壓力好嘛?”
姜宏義隨意道:“媽媽說你快嫁人了。”
他告訴姐姐:“我們宿舍有一臺固定電話。你男朋友每次找我,都自稱是我姐夫,幾個月下來,我就被他洗腦了,我今天一直在叫姐夫,你發沒發現?”
姜錦年笑著問弟弟:“他找你有什麼事?”
姜宏義不太自然地撓一下頭,莫名感到怯懦和不好意思。但他還是堅持著說:“我住進大學寢室,交流障礙更嚴重了。同學們一說話,我就賊緊張。我跑去找實習工作,沒成……他給我介紹了一家網際網路公司,我做學生兼職。他每週打電話過來,問我的工作狀況。”
燈光照得房間通亮,視覺效果十分寬敞。
姜錦年恍了一下神,沒做聲。
傅承林竟然從沒提過這件事。他不求回報麼?他暗地裡是不是幫了很多忙?姜錦年壓力更大,左手輕搭著門框,無名指上的戒指引起了她弟弟的注意。
弟弟問道:“姐,你真要結婚了?”
姜錦年應了一聲:“是的。”
弟弟做驚訝狀:“你看起來好平靜。”
姜錦年淡定道:“很多人都經歷過結婚,沒什麼好害怕擔心的。”
弟弟疑惑:“姐姐,你這話聽著怪怪的。”
傅承林從姜錦年身後摟住她的腰,窺破了她的複雜情緒:“你擔心的那些事,我可以保證,沒有一件會發生。”他關掉了燈光,黑暗鋪展在室內,他的呼吸繞在她耳邊:“你不信我,也得信我的自控力。你要是有時間,多考慮在哪兒結婚,在哪兒度蜜月,這才是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
“嗯嗯!”姜錦年鄭重點頭。
她拉開門,跑出去。客廳正中央,父母還在閒話家常。
母親喚她:“還吃嗎?菜快涼了。”
姜錦年夾起一筷子雞腿,舌尖觸到醇香的肉質,使她遲疑著下不了嘴。她的體重近來增長了一丁點,在49。5千克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