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跟個鐵鉗子一樣,他想掙脫沒成功。
雷湑有點急了,面色也更加嚴厲起來,抓著江餘的力道越來越大,彷彿是要給勒斷了。
江餘的手腕紅了一圈,他煩躁的冷著眉眼,“行了,你拔蘿蔔去,拔完回家。”
雷湑深黑的雙眼在江餘身上停了幾秒,透著捉摸不透的探究,把他拉到身邊,蹲下來繼續·拔·蘿蔔,速度比之前還要快。
在地裡抖葉子的江餘突然變了臉,手抓抓脖子,把後背對著雷湑,“好癢,快幫我看看是不是有蟲子?”
雷湑翻開他的後領,在裡面找到一隻大螞蟻,手指輕微用力一捏就丟了,他看看對方頸子上的幾道抓痕,眉頭皺了皺。
“你別碰葉子。”雷湑把江餘手上的那根蘿蔔拿開。
江餘輕挑眉毛,唇角翹了翹,在周圍田裡人的搖頭嘆氣聲裡跟在雷湑後面晃悠了一下午。
夕陽西下,周圍田裡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雷湑拍掉褲子上的土,把外套穿上,挑著兩大筐蘿蔔上了田埂往家的方向走,江餘跟在後頭,餘暉把他們的影子拖的很長。
雷湑步子很大,又快又穩,沒一會就把江餘給落下了,他會不時回頭看看,那樣子就像是怕身後的人跟丟了。
“你走慢一點。”江餘不耐的喊。
雷湑刀削般的眉峰下擰起肅冷的深度,他看看天色,腳步放慢了下來,等江餘追上來就扭頭看一眼,似乎是在奇怪著什麼。
“不,不吵。”雷湑磕磕巴巴的說,心想,這樣乖乖的特別好。
“嗯。”江餘勾唇,手插在口袋裡,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雷湑邊走邊沉思,他從一開始就反對老人的決定,這種行為是違法的,但是卻執拗不過老人的脾氣,拿生命威脅太危險了,雖然他知道老人多半是在看他在不在乎,像個小孩子一樣。
這個男人第一天來到他家的時候看什麼都透著嫌棄排斥,砸壞了很多東西,他忍了忍才沒把人丟出去,沒想到當天夜裡就趁他去茅廁偷跑了。
跑就跑了,他不想去找。
誰知第二天起來發現老人不見了,問了村裡人才知道是上山找人去了,他一怒之下就跑上山,花了大半天時間找到人。
當時對方安靜的坐在樹底下,衣服被樹枝劃破了,一點也不慌,看到他的時候還衝他笑了。
從找回來後這個人就變的安分了,不吵不鬧,不挑,給什麼吃什麼,晚上睡覺很老實,他走到哪對方就跟到哪,特別聽話,對他也很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哪裡也看不出是個腦子有問題的。
雷湑想,哪天這個人要是想回家,他就好好跟老人說,把對方送回去。
回到家把蘿蔔放下來,雷湑就拿著扁擔和鐮刀上山砍柴去了,江餘被雷老太嫌棄,他去院裡抱著缸子喝水,對方都在後面不停咂嘴,聽的他太陽穴突突的跳。
雷老太瞅他,伸手一指,做了個師範,“二子,你去摘一盆菜葉晚上吃。”
江餘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一堆蘿蔔前揪菜葉子,身無分文,這地方又偏僻,沒電視沒電話,語言交流還有障礙,想要出去比較麻煩,他昨天找機會問過村裡一個老人,對方都不知道a市在哪,就跟不在同一個地球一樣。
還是想辦法讓雷湑帶他去城裡看看情況才行,至於怎麼說服雷湑和他一起離開,恐怕得從雷老太身上下手。
雷老太是打心眼裡不待見江餘,買回來就是吃乾飯的,她看著都堵心,但是錢也花了,就這麼趕出去又覺得虧的很。
讓兒子把人找回來,她就看得很嚴,這人肯定是比豬要精,跑遠了就真沒辦法了。
雷老太靠在門上吃大蔥,說起來也怪,自打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