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多少板子?”
宮婢一震,慌張地跪倒:“娘娘饒命啊,奴婢身份低微,恐怕難以服眾……”
“誰敢不聽你的,直接打死算了。”小麥深深吸了一口氣,秀眉揚起,“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枉縱一個。本宮倒要看看,是流言厲害,還是私刑厲害!”
宮婢不知為何,竟莫名地對小麥升起一股崇拜,雙眸一亮,低頭領命:“奴婢遵旨。”
小麥臉色稍緩,笑問:“你叫什麼?可有武功?”
宮婢恭敬地笑答:“奴婢叫飛靈,從主姓沈,自幼由皇后娘娘撫養長大,曾為大皇子伴讀,略懂武功。鶯妃娘娘喚奴婢靈兒便是。”
“沈飛靈?”果然是自己人,小麥笑了,“你去吧,有什麼事直接來找本宮,只要做得好,大大有賞!”
沈飛靈立刻叩首領旨而去。
待她走後,小麥便又蹙起眉,心事重重地走回內室。
沈曼君依然在昏迷之中,流蘇正在悉心照顧。
“流蘇,這裡我來吧,你去協助靈兒徹查流言一事。”小麥接過流蘇手裡的帕子,小心地拭著沈曼君的額頭。
流蘇剛才已經聽到外面的對話,當下也明白了事態嚴重,並不堅持,乖巧地領命,只是臨走時叮嚀道:“娘娘,你有孕在身,切忌憂傷憤怒,相信公子和沈大人都不會有事的。”
小麥噗嗤一笑,回眸看著流蘇緊張兮兮的樣子,微笑頷首:“我有什麼好憂傷憤怒的?聽到這流言我反而高興得很。”
流蘇聽不懂了:“為什麼?”
小麥溫柔地拿起沈曼君的手,替她細細地按摩手指上的穴位:“這些日子來,我一直在擔心哥哥會出事。但流言說他節節敗退,我便一點也不擔心了。”
流蘇驚異了:“難道娘娘希望沈大人打敗仗?”
小麥雙手揉捏著沈曼君的手指,還時而揪出響聲,活絡指關節:“我相信,只要哥哥不想死,就一定不會有事!所以我從前只是在擔心,他會求死。可是如果是求死,他就絕不會容許自己打敗仗。哥哥他……是一個把國家榮譽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人,絕不可能眼看國土淪喪,以一個敗軍之將的身份謝幕!”
流蘇一震,恍然大悟,禁不住讚道:“娘娘真是心思縝密!”
小麥垂首含笑,用指甲颳著沈曼君的指腹:“我只是比較瞭解哥哥而已。還有,關於隱黎軍那個傳言,我猜相公應該是想去助哥哥一臂之力。”
“這個我也想到了!”流蘇趕緊邀功,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不論是從公子的性情上說,還是從奪取民心上說,都應該先一致對外!”
小麥點點頭:“不先攘外,何以安內?”
流蘇剛要拍手,就聽到鼓掌的聲音,她一愣,回過頭去,恰見到鍾以昕推著輪椅進來了,趕緊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鍾以昕薄唇微勾:“好一句‘不先攘外,何以安內’!”
小麥見鍾以昕來了,連忙起身讓開位子,好讓他可以更靠近沈曼君:“姑姑聽到那些荒謬的流言,氣急攻心,這才昏倒了。”
鍾以昕閉目凝神替沈曼君搭好脈後,放心地一笑:“母后無甚大礙,只是悲憤過度而已,休息一陣子便可以醒來了。”
小麥點點頭,忽然張口啞然,眼睛眨了好半天才道:“怎麼殿下你都趕來了……皇上他……”
鍾以昕無所謂地幫沈曼君把被子蓋好:“他是皇上嘛,日理萬機,哪有空管這等小事?”
語調風平浪靜,一腔理所當然。
小麥不禁黯然垂眸,好歹也是這麼多年夫妻,而且還是原配。居然不來看望……也實在是……
“也實在是太過分了吧?”一道磁性而性感的聲音忽然在小麥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