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什麼公益活動,動靜挺大的,顏路也是這行裡的人,回家的時候還提起過幾次,算算日子,人應該還沒回來呢。
衛莊倒是繼續沉默著。有些話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說。他和蓋聶都不是沒了感情沒了對方就活不了的人,從某些方面來講,他們之間的感情甚至有些太單薄了,就好像從在一起的那天開始,就始終在為對方的隨時離開做著準備。衛莊茫然回想著幾年來的點點滴滴,突然有些拿不準他們之間的感情,真的足夠濃厚到支撐彼此走過後一半的人生麼?
要不這樣吧,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跳過所有的邏輯思維憑第一直覺回答我。張良手裡的菸屁股早就扔了,衛莊的第二支菸也吸了一半,張良估摸著時機差不多,決定伸手推發小一把。
你是警察,如果有一天有人威脅到了你師哥的人身安全而你又在附近,你會怎麼做?
搶先出手neng死他。衛莊還走著神兒呢,冷不丁聽張良一問,答案沒經大腦就順嘴說了出來。話一出口自己也是一愣,怎麼就至於下這麼狠的手呢?
張良倒是沒所謂地一攤手。所以說衛莊同志你到底在猶豫什麼?你對你師哥的感情已經濃厚到在關鍵時刻壓過了一切的道義,法理,職業精神,我相信你師哥對你應該也不會差太多,等到蓋先生回來了,好好聊一聊吧。
你說別把我和師哥的情況往你和顏路那裡套,到底哪裡不一樣?衛莊神色變了變,似乎是聽進去了一些,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哪裡都不一樣!張良斬釘截鐵地說道,最起碼我的脾氣可比你好多了!
屁!衛莊嘴角一抽心裡暗道。當年顏路遭同行小人暗算傷了雙手,從此再也支撐不了長時間的手術,只得退下來去做教學工作。始作俑者以為後臺過硬沒太在意後續處理,沒幾年的功夫,當年參與此事的人都因各種各樣的事情鋃鐺入獄,沒有一個得了好下場。這其中的事情雖然也少不了衛莊推波助瀾幫忙調查的功勞,可是從頭到尾掌控操辦的還是張良。這人看著一派善良可親溫文如玉,實際上狼性比誰都重,顏路被張良看上了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張良掏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便聲音誇張地表示顏路教授要下課了,他得趕緊回家買菜做飯去。衛莊忍不住刺他兩句,你家顏路教授只是手腕受傷,怎麼到了你這就說的跟殘廢差不多?張良一邊翻車鑰匙一邊表示,做飯是生活情趣,火苗與水蒸氣的浪漫你個連泡麵都只會泡不會煮的廢柴聽了也不懂。
衛莊被一語戳中心窩非常之痛,他熱愛美食不錯,奈何並不是每個吃貨都點亮了廚藝的技能樹,事實面前他也只能暫時退讓一步了,揮揮手讓那一臉嘚瑟的貨速度消失,緊接著就在對方搖頭晃腦留下了一個賤了吧唧call me maybe的手勢後被噴了一臉的尾氣。
艹!衛莊連著悶了兩根,好歹緩過來了點,越發覺得沾了尾氣的地方油膩膩的難受。隨手扔了手裡的菸頭碾上一腳,雙手在臉上呼嚕了幾下,轉身回屋裡繼續跟進案子了。
人民警察愛人民,總不能辜負咱這肩章帽徽不是。
TBC。
☆、第 2 章
(二)
在外人眼裡,蓋聶和衛莊能走到一塊兒去如果還不算有緣分,那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就乾脆不知道緣分倆字兒怎麼寫了。初識那年,兩個都不過是剛完成九年義務教育的半大孩子,一個是沒爸沒媽也沒家,另一個從生理意義上來說倒是父母雙全,奈何爹媽各玩兒各的連弟弟妹妹都有了,衛莊就是心再大也不覺得這兩邊的住處有哪一個能稱得上是自己的“家”。
彼時年少的衛莊覺得,對家庭的吐槽簡直是兩個陌生少年相識之初天然的粘合劑,奈何這狀似愁眉苦臉的傾訴,對於從來不知與爹媽相處是何感受的蓋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