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客氣客氣,敬鬼神而遠之。
三人揀一株可蔽風雪的大樹下,就雪地裡分三方坐下,將玉琦放在地下,仰天躺平。
玄陰叟雙手齊施,一手解了玉琦被制住的穴道,左手在他氣門穴上,一按一揉,再向下一帶。
玉琦漸漸甦醒,挺身坐起,張目四顧,心中駭然。
“我落在他們手中了!”他心中在暗叫。
他不甘束手就縛,任人宰割,猛地向前一僕,手一沾地,伸足橫掃前面的玄陰叟。
驀地,他發覺自己已經成了平凡的人,內家真力全行消失,真氣無法提起,也不能凝聚。
平時他這一腳掃出,至少也有四五百斤真力,可是這時全力攻出,已不足百斤了。
玄陰叟冷哼一聲,伸手一把扣住他的足脛骨,信手一扔。“噗”一聲響,玉琦被摜倒在地,在雪地上轉了一圈,方四仰八叉躺倒,手足像是斷掉了一般。
他只感到全身筋骨鬆散,天旋地轉,耳聽玄陰叟不住冷笑,並陰森森地發話道:“小狗,你如果不安靜些,苦頭大著哩。”
逍遙道人也在一旁插口道:“你即使是鐵打的金剛,也熬不住咱們的魔火,信不信由你,反正你將會領略其中滋味了。”
玉琦忍住下身傳來的痛楚,略一運氣,便發覺氣門穴已被封死,整條足陽明胃經胸上一段經脈,被閉住一大半,僅有一絲氣血流通,怪不得會感到天旋地轉。
性命交關,已不容許他多想,反正落在他們手中,便算是已經走完了生命的旅程啦!死,他不怕,死就死得轟轟烈烈,絕無怯懦苟生的楊家子孫,他緊咬鋼牙,緩緩坐起,突然奮身前撲,奔向逍遙道人。
他心有餘而力不足,拼命的機會已經沒有了,老道仍盤坐在地,伸左手閃電似扣住玉琦的右肩,向下一撳,玉琦便半伏在地。
“啪啪啪啪”!老道右掌疾如電閃,正反陰陽掌左右拍摑,四記耳光的暴響,像是大年夜的連珠花炮。
四記耳光打完,老道左掌一推,將玉琦推翻在地,跌了個手腳朝天。
老道陰陰獰笑道:“先磨鍊你一下,讓你見識見識。”
玉琦既不能運功相抗,這四掌捱得結結實實,感到眼前發黑,金星亂舞,嘴角溢位了鮮血,險些大牙也被打掉,真夠他受的。
“老雜毛,總有一天……”他掙扎著罵。
可是話沒有機會說完,天盲叟一俯身,便抓住他的左肩和左腿,高舉過頂。
“砰”一聲暴響,玉琦被摜倒在地,他感到筋骨鬆散,五臟六腑似被人掏出一般難受,耳中又聽到天盲叟桀桀狂笑和刺耳的語音:“小狗,你一而再逃得性命,這次你可逃不了啦!你的英風豪氣如今安在?”
玉琦掙扎著坐起,暗暗抓起兩把雪團,在假瞎子語聲剛落的剎那間,傾全力猛地扔出。
天盲叟手一拂,雪團飛散。這一次,玉琦苦頭可大了,一陣子摔、摜、扔、拋,直至渾身鬆弛,終於暈厥,天盲叟方行罷手。
一旁的逍遙道人說道:“這太費勁,何不用逆經斷脈法治他?”
天盲叟笑道:“這樣過癮些,而且目前還不可讓他死掉,有事問他哩,郭老哥還得問他。”
玄陰叟一把將玉琦拖到身邊,橫擱在膝前,說道:“該輪到我治他了。”
他一捏玉琦的人中,不住獰笑。
玉琦緩緩醒來,緊咬鋼牙,忍受著渾身的徹骨奇痛,堅強地坐起。
玄陰叟桀桀大笑,說道:“小畜生,你的忍耐狠勁著實令人佩服,可惜!在老夫面前,你再狠也屬徒然。”
“太爺等著,你這老鬼又豈能令太爺心懼?”
“強硬對你沒有好處,老夫不信你會是鐵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