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和尚淡淡一笑道:“自老衲看破紅塵,皈依我佛後,法名已寂,無人知聞。但老衲出世前的名號,也許你還聽說過。”
“晚輩進入中原,乃是最近十來日之事,孤陋寡聞,恐令大師失望。”
“老衲以往姓樂,名天。”
玉琦大驚,駭然道:“大師可是以一柄玉扇稱雄宇內,人稱落魄狂生的樂老前輩麼?”
“正是老衲,也就是‘隱簫逸琴,樂天知命’的樂天。可是老衲已經脫身世外,玉扇早埋;今晚,只能教你三招劍法。記住:大後天晚上三更正。”
“正”字一落,大袖一展,灰影冉冉而逝。
玉琦目送灰影消失,喃喃地說:“在短短几天裡,武林九大奇人中,我已親與兩位打交道,這天下委實不算大哩。”
他所指的兩位,一是老和尚落魄狂生樂天,一指毒無常班廷和。
他卻不知,恨天翁伊明,這晚上也在金塘城出現呢!
他慢慢踱出小村外官道,冒著大風雪走向河南府。身上創傷皆已癒合,痛苦全失,只是還不能運勁,展開輕功趕路,渾身仍感到痠軟無力。
東方已泛出魚肚白,天已破曉,官道上狂風勁烈,大雪紛飛,沒有趕早市的村民,沒有在外落荒的野犬;只有他一個渾身染血的孤零身影,在官道中彳亍而行,顯得那麼蒼涼、孤寂、無助。
但他的心中是溫暖的,豪氣英風在他心中蘊釀,他對自己有自信,他要憑所學在江湖一展雄才。
距東關約有五六里,驀地前後皆現出飛掠而至的人影。河南府方向,來了十二人,相距約有半里之遙。後面兩裡左右,也有十一條人影,向河南府飛趕。
看看和前面的十二個人相遇了。玉琦眼尖,已看清那是穿著一身銀灰色勁裝,背劍挎刀的大漢。看裝束和神態,分明是無為幫的人。
他心中暗叫一聲“糟”!這時要退開已來不及了。其實他也無意閃避;他是個頂天立地奇男子,要他爬溝伏地避開幾個小賊,那是不可能之事。
十幾名灰衣人果是無為幫的幫眾,內中就有東關眼線負責人盛如虎。他們走得極為匆忙,冒著大雪急趕。
玉琦沒戴頭巾,頭面全堆滿了雪花。大路中各趕各的路,按理誰也不會注意路人。可是盛如虎既然是眼線的首領,就與旁人不同,一雙鬼眼精靈古怪,極為犀利。稍遠時,他便發覺對面的孤單客人腳下不穩;再近些,卻發現在大風雪中,這人竟然不帶風帽不裹頭巾,心中大疑。
雙方接近至兩丈內,盛如虎便已看清是誰啦!
他先是一驚,但由玉琦那不穩走的步伐看來,顯然已經受傷,已至強弩之末的境地,隨即由驚轉喜。
雙方愈來愈近,行將碰頭。盛如虎認得玉琦,玉琦卻不認識盛如虎。但玉琦料到對方是無為幫的人,早懷戒心,表面上聲色不動,實際上他已暗中準備應變。
盛如虎奸滑過人,他也聲色不動,泰然經過玉琦身側,錯肩後突然發難,手向後揮的瞬間,身形倏轉,一掌向玉琦脊心拍去。
玉琦機警絕倫,早懷戒心,雖然他不敢妄運內家真力,但拳腳上的功夫仍在。
掌到,勁風壓體;盛如虎轉身時所帶起的風聲和足音,怎逃得過他的神耳?
他向左一閃,並同時挫腰後退。盛如虎未料到玉琦有備,一掌落空,身軀向前略衝,掌由玉琦肩上擦過。他正想變拍為掄,襲擊玉琦耳門。
可是晚了,他沒有玉琦快。玉琦已伸手扣住他的脈門,將他凌空摔出,“叭噠”一聲,摜了個頭青面腫。也算玉琦手下留情,脫手而摔,要是不放手,盛如虎這條胳膊算完啦!
賊人全部吃了一驚,變生不測,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傻了眼,等他們發現盛如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