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裡既然想得明白,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能預祝你心想事成吧。”
蔣瑤訝然:“你居然不罵我一聲荒唐?咱們是沒出閣的女兒家,有這樣的想法可是要不得的”她本以為文怡即便不對她心生鄙夷,也會從此敬而遠之的。幸好她觀文怡的性子是個不愛生事的,便想著把自己說得可憐些,好讓對方不向顧家長輩告狀。因此她這時看到文怡拉著自己的手,便有些糊塗了。
文怡自打重生後,就從不認為給自己謀求理想的婚姻,是一件令人不齒的事,只是行事方法需要斟酌。兩廂情願,又是發乎情,止乎禮的,自然是好事。
強求不相配的姻緣,無視親人與家族名聲,任意行事,那才令人不齒。
文怡再次憶起那個夜晚的小樹林中,與文慧相攜而來的男子,抿了抿嘴。
蔣瑤似乎鬆了口氣,再次看向文怡時,眼中已經添了幾分親近。想了想,她道:“表姐……送信給鄭家小姐,用的是我的人。”
文怡一愣。
她又繼續道:“你也知道,我父親不過是暫掌家族在京城的產業罷了,因此家裡的一些僕人,就比如管家,都是祖母在世時用慣了的,因此與姑媽那邊親近些。我留他在家裡,也是想省些事。我的奶孃,與表姐的奶孃是兩姨姐妹,她平日出門十分方便,因此表姐就託了她,也有避過姑媽耳目的意思。”
文怡有些明白了,卻不懂她為何要跟自己提起這件事。
蔣瑤微笑道:“表姐悄悄送信給鄭小姐,為的是什麼,我已經聽說了。雖然與我無關,但是……她用了我的人,若將來壞了事,姑媽說不定就要遷怒於我。因此我囑咐尋梅,替我留意表姐的動向,好事先防範。”
文怡慢慢明白過來。她這是……在向自己解釋尋梅的事吧?也算是一種示好。她微微一笑:“這也是人之常情。六姐姐行事常常出人意表,踏雪尋梅兩個跟在她身邊,沒少受連累呢。有一回踏雪受了池魚之災,我見她實在可憐,便幫她求了個情。其實只是小事罷了,她倒是個有情義的,時不時來向我請安。”
蔣瑤笑了,又試探地問:“先前離京時,她身邊跟了十幾個人呢,沒想到這次回來,只帶了踏雪尋梅兩個,我問起她們其他人的訊息,她們只是搖頭。你可知道是什麼緣故?”
這件事卻不能說。文怡只能含糊地道:“這是長房內務,我不大清楚。”蔣瑤聞言便不再問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倒發現彼此有幾個相同的愛好,閒時也可在一處消遣了。這時秀竹來尋,對文怡道:“十小姐過來了,問小姐怎麼還不回屋呢”
文怡這才想起先前的約定,忙向蔣瑤告辭。
回了房間,陪著文娟挑了一會兒衣裳,等人走了,已快到晚飯時候了,文怡忙換了衣裳去吃飯,想起羅家的事,忙寫了封信,叫過秀竹,讓她去外院找趙嬤嬤,再讓趙嬤嬤找一個人去羅家送信。
待她吃過飯回房,趙嬤嬤已經在屋裡等了,向她稟報說:“有一個叫駱安的,是新來的長隨,原是在東平趕車的,認得羅家人。我就讓他送信去了。”
文怡還記得這個駱安,便放心了,又細問起李太太孃家的事。
趙嬤嬤紅著眼圈道:“確實有這件事。老夫人當年是一時好心,若不是今兒提起,我都快忘了我見那位表姑太太衣著光鮮,想來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說不定能做小姐的靠山,因此特地把細節之處說給她聽,讓她記住我們老夫人的恩情呢”
文怡失笑:“何需如此?”
趙嬤嬤搖頭:“小姐你經的事少,不知道這其中的輕重。如今除了大老太太、老爺和大太太,您在京裡就只認得一位乾孃了。可羅四老爺不在京裡,羅四太太能頂什麼事?若您跟表姑太太親近些,大老太太與大太太就不敢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