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聖主和中樞就更不會離開涿郡了,因為他們必須等待遠征軍返回關內,必須與遠征軍一起南下平叛,這同樣需要時間。”
“如何才能保證遠征軍的穩定?首先要保障軍需,要保障糧草輜重,要保障大運河的暢通;其次要保障關內和關外的交通安全,確保遠征軍可以隨時返回關內,為此必須在最短時間內肅清關內涿郡、漁陽和北平三郡的叛逆,肅清關外遼西、遼東等邊陲地區的叛逆;再次就是要肅清遠征軍內部的叛逆,把所有可能存在的隱患統統剷除。但要做到這些,需要大量時間。”
“綜上所述,某的結論是,聖主和中樞雖然暫時不會離開涿郡,但他們的主要精力會放在遠征軍的穩定上,放在北疆的安全上。另外涿郡鎮戍力量自副留守陳稜帶一萬大軍南下東都平叛後已嚴重不足,而聖主和中樞匆忙撤回國內所帶兵力有限,最多也就是保證行宮安全,如此推算下來,只要我們在高陽戰場上不要浪費太多時間,涿郡方面的支援態度就不會太堅決,救援力量就不會太多。”
李的分析和推演最終贏得了豪帥們對“分兵攻打高陽和飛狐”之計的支援,於是大家的商討隨即轉入具體的作戰部署,誰帶左路大軍?誰帶右路大軍?誰去攻打高陽?
攻打高陽的危險性可想而知,有豪帥忍不住就問了,“明公,我們是否一定要打高陽?”
“一定要打。”李不假思索地說道,“還有兩個月就是冬天,而北方的冬天很漫長,我們目前所囤積的糧食根本不夠我們過冬。”
“明公不是說飛狐有盆地,蔚城有平原,有大量可耕土地嗎?既然如此,我們打下飛狐和蔚城,豈不就有糧食了?”
李搖頭,“當地人自己都吃不飽,都要靠官府救濟度日,哪來的糧食給我們?”
有人吃驚了,“明公,你不是說,那裡的耕地足夠養活我們嗎?如果當地人自己都吃不飽,我們又如何生存?”
“那些當地人主要是諸種胡虜的後裔,以畜牧為主,雖然官府也分配了土地,也有漢人教授他們耕種之術,但他們頑固保守,難以接受,導致土地大量荒廢,都成了放牧的草場。”李耐心解釋道,“這些當地人並不是漢化後的鮮卑人,而是近幾十年從塞外遷移而來的諸種部落。”
“大約九十年前拓跋氏的魏國爆發了北疆六鎮大起義,起義以失敗而告終,北疆人口因此損失慘重。為防止六鎮再次暴亂,北疆人口被大量遷移至富裕的河北地區,北疆頓時為之空虛,於是塞外的諸種部落乘機南下定居。之後拓跋氏魏國分裂為東西兩魏,接著東西兩魏又更替為高氏齊國和宇文氏的周國,再接著齊國被周國所吞併,黃河流域再次統一。隨著王朝的飛速更替,北疆也在飛速變化,北疆居民也在不停的南下中飛速變化著複雜的種族身份。”
“現在北疆的胡虜諸種都自稱漢人,但實際上真正的漢人寥寥無幾,漢化後的鮮卑後裔已成為北疆漢人的主要群體,其次就是這一百多年來陸續南下歸屬中土的塞外諸種,包括大漠諸種部落和東北諸種部落,他們雖然也自稱漢人,但真正的漢人和北疆漢人(鮮卑後裔)從不承認他們的‘漢人’身份,還是視之為胡虜,對他們輕視、欺壓和侮辱,而這正是北疆漢虜矛盾激烈衝突不斷的原因所在。”
李說到這裡,神情很嚴肅,語氣也很凝重,“某之所以說這些,就是想告誡大家,到了飛狐,進了大山,我們必須與山裡的居民和睦相處,不要肆意欺侮,更不要燒殺擄掠。我們必須要知道,聯盟不論是立足大山,還是縱橫北疆,都需要北疆人的支援,不論他們是漢人、是漢化的鮮卑人,還是胡虜諸種,他們都是生在中土長在中土的大漢人,都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