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地，沒有發火，眸色漸漸凝著遠方，淚水又開始氾濫，“我是不是做錯了，白無邪？我明明想保護他的，可……好像把他傷得更加厲害了。我，到底該怎麼辦？”

“月兒說的對，當初我責怪白月素傷了他，可現在卻在重複那年的事，甚至將他傷得更深了，我，才是罪人，最該死！”被白色紗布包紮的手，錘著腦袋，林雪舞想敲醒自己。

白無邪一把將她摟緊懷裡，不允許她傷害自己，“如果喜歡他，就回去，見鬼的宿命，難道還有什麼比幸福來得重要嗎？”

她的秘密，他多少知道一點。

用力搖頭，林雪舞哭得更兇，“我總會離開他的，不如讓他恨我，這樣，至少我離開的那一刻，他便不會難過了。”

這，便是她想要的結果，傾盡一切，想要的最後。

最後，月兒還是沒有告訴幻宇陌，也許是瞭解這主子，如果不是特殊原因，林雪舞斷不會選擇這麼傷害幻宇陌。

陌王府，紫竹閣

門外，不知站了多久，幻宇陌定定地望著前方，黑眸微眯，以前，如果他外出回來，就一定可以看到她斜倚在門邊的情形，臉上帶著笑靨，她永遠用最溫暖的方式歡迎他的回來。

是她，給了他家的感覺。

曾經，他以為這種幸福，會天長地久，也許等他老得白了發，步履闌珊，那個陪著他散步的人，會是滿臉笑意的她。

“舞兒，本王該拿你怎麼辦？”低眉一笑，他的臉上透著痛楚，一步一步，走進紫竹閣，卻仍是看不到她前來相迎的身影，也許，她真的走了，他不該在這樣欺騙自己了。

明知道即使他再怎麼外出，回來時面對的也只會是一處空閣，他還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騙自己，也許下次，下次回來的時候，便會發現她的身影。

終是，自欺欺人罷了。

走進紫竹閣，在湖邊立足，看著水面的波光倒影，幻宇陌看到了深鎖眉頭的自己。

“阿陌，不可以皺眉頭喔！”她清麗的臉龐赫然出現眼前，甜美的嗓音有著對他濃濃的關懷。

“舞兒……”伸手想觸控她，可下一刻她的笑容便消失在空氣裡。

手僵硬懸在半空中，失落瞬間佔滿心間，她走了，他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伸開的掌心逐漸收縮，握成拳頭，他狠狠地砸向樹幹。

他從來都沒想過她也有主動離開的一天，是她先招惹他的，又憑什麼先一步棄他而去？

鮮血緩緩從指間留下，他卻感受不到絲絲痛楚，這一點傷遠不及心痛的十分之一。

146　其實，他早就知道

不是答應我不會離開嗎？林雪舞，你的承諾到底算什麼？

握緊了雙拳，幻宇陌有些挫敗地靠在樹幹上，視線調到正對面的亭子，正中心橫放著的一架古箏顯得孤零零，積滿的回憶再次襲來。收緊瞳孔，他彷彿看到了以前的一幕幕畫面。

粉色的身影靜坐在古箏前，洋蔥般纖細的十指緩緩撫琴，曲調一點都不順，而且嘴裡唸唸有詞，那時他不懂她嘴裡搗鼓的那些詞是什麼意思，只是隔著一面湖，遠遠看著她稚氣的舉動。

“duo　rai　mi　mi，額，好像不對！”搖搖頭，林雪舞蹙緊眉，感覺不是這個調。

手指重新回到琴上，她又試了一次。

“duo　rai　mi　mi　rai　mi　suo　la　suo又不對，調怎麼有點怪，是不是琴沒調好啊？”歪著頭審視古箏，她的臉上是疑惑。

無奈地按著眉峰，對岸的幻宇陌看著小丫頭天真的模樣，不禁搖頭失笑。

傻丫頭，自己技術不行，還怪到了琴的身上？

“嘁，憑本小姐的聰明才智，還玩不轉你這一把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