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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朗。你就是那個讀得懂‘鬼畫符’的巫女麼?”

清風穿堂而過,她的白色長裙和黑色長髮就那樣揚起,呆在那裡。不知是因為巫女,還是因為神子。那片金色漸漸瀰漫開來,空氣中灌滿了暖暖的花香,窗外滿樹火紅的鳳凰花像是滿壁的風鈴,她的世界裡自此神音初降,叮咚作響。

叮咚作響。叮咚作響。叮咚還在作響。

木彥猛地睜開眼睛!是鬧鐘,要遲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致我親愛的M 我們終於到了可以談論生活的年紀~

第2章 妝容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木彥眯著眼匆忙刷牙時腦中不斷迴圈這句話。老祖宗的話怎麼就這麼正確呢。泡溫泉太懈怠人心了。尤其還是在一宗手頭專案的法務奔波過後,為了緩解被耗盡的精力去泡的溫泉。好容易週末,心裡雖有事但生物鐘很神奇的就自動延時了,鬧鈴也是休息日的9點才響,混蛋哦!

但是她依然細細的上妝,不因為一絲的匆忙而草率,像是一個赴約的姑娘。的確,心臟在軀幹內的跳動猛烈,幾乎都有了迴響。最後,她端坐在梳妝鏡前散開一頭黑髮,用檀木梳細細的梳起來。綠檀牛角的梳子握在手裡沉甸甸的,梳齒從髮間劃過時像是船槳劃過水流,那樣清爽,那樣順滑。多少人都稱讚她這一頭濃密水潤的好頭髮,在冬天也依然像黑油油的植物一樣強韌光亮。那時,木彥就會罕見的不去謙虛,並說上一句,好頭髮,就要配好梳子。

好頭髮,就要配好梳子。

時隔多年,一切似乎都模糊了,他遞給她這柄梳子時的表情和語氣,卻清晰如昨。

木彥咬著嘴唇,用力將頭髮盤成一個髮髻,用一柄流雲式的檀木簪固定住,轉過身來開打換衣間的門,脫下睡衣。

女人的品味終其一生其實都是在不停變化著的,十幾歲最鮮豔的年紀,卻偏偏愛穿黑黑灰灰的顏色,嫩的出水的肌膚和心靈似乎都需要這份決絕的姿態,裁剪成為頂級珠寶的襯布,在眾目睽睽下,襯出專屬這具青春軀體和麵龐那一份桃夭般的灼灼華彩。二十幾歲,遙遙看到老去的海嘯已經露出峰頭,便忽然搖身一變,那之前看見就能厭惡到吐出來的大紅、大紫、粉紅、桃紅、橙黃、佛黃、碧綠、燦金,現在能夠愛到填滿衣櫃,一秒鐘之內便能想到炫目而優雅的搭配。

但是香水,仍是那款多年前迷醉過的男香,略帶著冰涼而尖銳的香味。那人從遙遠的北歐寄過來,恰好趕上她的生日,裡面夾著幾張明信片。她開啟瓶子,那種略帶侵略性的徹骨寒冷讓她幾乎不能呼吸,片刻之後她便覺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像是沉浸在冰冷海水中的虔誠教徒,又像是置身幽暗空曠的天主教堂的少女,忘記腳下踏著的深淵海底和葬著的皇室遺體,在那份如星辰般冰冷無情的味道里,心已經徹底淪陷。

然後,便在冰冷中開出最冷豔的花。

銀白色底厚緞子金色折枝花卉刺繡半裙,寶藍色真絲對襟罩紗半袖小褂,踩一雙五公分粗跟黑色小牛皮及膝長靴,外面罩了一件厚厚的米白色棉麻長風衣,這樣即便是早春的天氣,這個時間走出門,也不會美麗凍人。木彥站在玄關的鏡子前得意得彈了彈睫毛。那裡是她唯一沒有上妝的地方。一如她出門前背起的那個舊舊的草綠色磨砂皮琴囊,多年來一直不變的,像是一種不被承認的紀念。

第3章 永無島

遊學多年歸來,小城早已不是幼時那樣平靜樸實,面積早已擴了幾倍,燈紅酒綠,一片繁華,但她很少去那些新的開發區。木彥的心中,小城仍是那個舒適愜意的小城,記憶之外的繁華,與她無關。

天氣預報說有雨,但明明豔陽高照的樣子,城市邊緣的矮山籠罩在在極目視野裡薄薄的蒸騰霧氣裡,已經看得到一層淡綠的顏色,和湛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