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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意的話要稍等一下我。”老人略有歉意地扭過頭:“這是住在巷子那頭的一位先生,叫。。。。。。”老人畢竟是上了年紀,略略有些遲疑。

“重柏。”那人對來奶奶禮貌的笑笑,“阿姨您叫我小重就好了。”天真純淨,竟無一絲煙火氣。

老人歉意又感慨地點點頭:“小重特別乖,每次經過都會跟我打招呼。現在的男孩子啊,喜歡燈紅酒綠的多,很少有人喜歡住在這種老舊安靜的屋子裡。”老人看了看露臺上的竹架,繼續說道:“跟你一樣,也是偶然看見我繡的東西,就喜歡起來,過來看我,還給我設計了這個竹架,幫我搭起來。”

被稱讚的人只是微笑地站在老人身後,一雙狹長的眼愈發眯起來,讓人看不清裡面的神情。

木彥心裡微微一冷。要麼那晚她遇到的是另外一個人,重名、同貌,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不耐煩,詭異,很少笑,眼前這個卻是老人心中的乖孩子;然後這個假設下一秒就被推翻,鬼也知道這不可能,何況從兩個在柏味的孩子的描述來看,本質上他確實不壞,甚至非常有愛心……但即便是表達這種善意的方式,也帶了一種客觀的冰冷意味。所以,關於這個男人,就剩下最後一種可能:多面近妖,敬而遠之為妙。但木彥可以肯定的是,他並沒有認出自己。那個晚上光線並不明亮,她的現在穿著打扮又跟那天截然兩個風格,另外。。。。。。那晚一面,對方几乎並未正眼看過自己啊。

“沒事阿姨,那我樓下等您。”木彥果斷決策,對老人一笑,不再看那個男人,準備拔腳就撤。

“等一下,”老人叫住了木彥,目光裡略帶遲疑和歉意。“有件事情,這位先生,啊不,你看我,小重想跟你商量一下。”

木彥頭上幾根黑線,扭頭望向那個男人。似乎那個夜晚的短暫相遇在他心裡並未留下什麼印象,此刻他看著她的目光並沒有似曾相識的意思,只是帶著維持禮貌下的疏離,毫無表情地看著她。

木彥眨眨眼睛:“啊?什麼事?”

那人依然眼中無波,露出的禮貌笑容像是一個面具:“因為工作上的事,在阿姨這裡訂了一幅繡品,做一個藝術展的背景。可是事情突然提前,訂做的那塊那沒繡完,阿姨說再沒有其他類似的繡品了,除了小姐您剛拿到的那塊。”那人緩步踏上露臺,站在竹架前,略低下頭看著木彥,微微一笑:“如果合適的話,不知可不可以暫借兩天?”

距離忽然變進,木彥看著那雙陌生而熟悉的眼眸,忽然無來由的感到壓抑。

她只能胡亂的點點頭,回身去取自己那一幅。

但是她滿腦子都是一些無端記起的畫面:

“如果合適的話,能不能暫借兩天?”

記憶深處的那個少年從未開過如此大膽的玩笑,以至於坐在小飯館裡的他們幾個聽見都是一愣。那一天,門外是瓢潑大雨,她、明朗、曉鷗和元淺被截在放學的半路,他們碩大的書包裡堆滿的沉甸甸的習題和試卷,還有一週就要高考。那時她只感到累得噁心,幾乎不去想,長久的離別就要來臨,所以跟幾個最好的朋友大著膽子喝了人生第一次酒。那天他們興致那麼高,大笑著做著遊戲,已經和木彥手牽手的明朗在遊戲裡輸給了元淺,開玩笑地讓元淺說條件。

然後就是這句話。大家安靜下來。少年卻一反常態的,並沒有臉紅或者低頭。他甚至沒有看明朗,只是靜靜地看著木彥的眼睛,明亮乾淨,像是最好的朋友最自然的請求。

最後是明朗略帶為難地撓撓頭,再揉了揉呆呆的木彥:“那好啊,不管去哪兒玩兒,可要帶好她,她不認路的。”

一陣風吹過木彥手中那副刺繡,背面反過來,像是有人在播放著畫面的螢幕上罩上簾子。她立刻將這段回憶生生掐斷,調整好心情轉過身來,遞給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