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白色長袍,裡頭藏著的是一坨軟綿綿的肉。
它沒有骨頭,沒有眼兒口鼻,就這麼軟綿綿的癱著。
我按著它的手,感覺溼漉漉軟綿綿的,格外讓人噁心。
“大哥,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不知道。”
我嘗試用破破妄之眼觀測,仍沒看出個所以然。
撲哧——
孫鳴金一不留神,按著白衣怪胎的力量過大,地上尖銳的石頭扎穿它的腹部。
殷紅鮮血順著傷口向外飆射,它就像是個裝著紅色液體的蛇皮口袋,在悄無聲息中慢慢乾癟下去。
李文娟眼神中透著嫌棄群,忙將被染溼的鞋底,在旁邊的石頭上蹭了蹭。
我抽了抽鼻子,發現空氣中並不存在血腥味,反而有種淡淡的酸甜氣息。
這種味道,和當初老夫婦用石碾子磨的紅色小果實一模一樣。
我伸出食指,沾了一點地上的紅色液體,放在鼻端嗅了嗅。
液體就是果實的味道,沒有丁點兒血腥味。
李文娟眼神中的嫌棄之色更甚,“咦—你惡不噁心。”
我說:“這些傢伙不是人,而是迷霧森林中果樹的精魄。”
嗡嗡嗡—
在無數白衣人的獻祭之下,血色大樹煥發著勃勃生機,其中的靈力也變得更加強悍!
忽然間,在大樹的樹心位置,響起墨菲熟悉的聲音:“潛龍,救我!”
墨菲聲音悲慼,絕望,彷彿有刀子在她身上割,讓我的心尖發顫。
孫鳴金急了,他在原地轉圈,“大姐,你在哪兒?”
我將靈魂力量,盡數灌注入雙眼,破妄之力洞穿血色大樹,窺探到樹心的位置,墨菲蜷縮成一團,如嬰兒般棲息蟄伏。
她的靈魂力量,被剝離開,在巨大的樹身中游走。
血色大樹是水,肉身被困縛入其中的墨菲,就像是水裡的魚,不管怎樣遊動,也無法掙脫出大樹的範圍。
墨菲唯一能夠倚仗的,就是超乎尋常的念力。
墨菲的念力,穿透層層迷霧,在整個森林中尋覓著我的蹤跡。
因此,居住在迷霧森林附近的村民,才能夠在每次的大霧天,都能隱隱約約聽到人在敲門。
昨天夜裡,奇幻瑰麗的夢境,也是墨菲用念力為我衍化出的。
我指著前方的大樹,冷凝聲說:“墨菲就被困在裡頭,我們一同出把力,將之幹掉!”
“好!”
手持開天神斧的孫鳴金,悍然俯衝向前。
無數白衣人被斬成血霧,孫鳴金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衝到血色大樹下,斧刃重重嵌入樹幹。
嗡嗡嗡——
又是一陣嗡鳴顫動聲響起,樹幹的正中央噴薄出鮮血,灑落入孫鳴金滿身。
“媽的,給我死!”
孫鳴金鼻孔喘著粗氣,開天斧舉重如輕,無數次落下引得木屑紛飛,更多的紅色漿液噴薄成紅色霧氣。
樹幹嗡鳴震動聲愈發響徹,濃霧再度籠罩整個山坡。
山坡之中,密密麻麻的白袍人影出現,朝向我們奔襲。
這些肉乎乎的怪物,速度並不快,搖搖晃晃到我身前,提起拳頭看似笨拙的砸下。
我側身躲閃,拳頭落在一旁手臂粗細的樹幹處。
轟——
樹幹被砸成兩截,白袍人肥碩的身體抖了抖,再度奔向我。
我掌心閃爍雷霆,將白袍人彈飛,並急聲對李文娟說:“怪物的力氣很大,數量奇多,但沒什麼防禦能力。”
“李文娟,這些傢伙就交給你,絕不能讓它打斷我的施法!”
李文娟眉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