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孫鳴金兩人,衣衫襤褸,臉上帶著青噓噓的鬍子茬,再度開車來到東陽鎮的小別墅。
墨菲站在別墅路口拐角,等我們經過時,將她接上車,裝作是一起來的樣子。
在看到我時,墨菲美眸圓睜。
“你們兩個是找墓穴,還是去森林當野人,怎麼搞成這幅鬼樣子!?”
我滿心頹喪,“別提了,先說說劉文舉是怎麼回事。”
之前,我明知道劉文舉手中有七星續命燈的線索,仍不以為意。
我當時認為,以他的能力,哪怕真的掌握什麼線索,也是無足輕重的。
現在,劉文舉的線索,反而成了唯一的線索。
墨菲凝聲說:“在三天之前,劉文舉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地下室裡,無論劉桂玲怎麼叫都不出門。”
“劉桂玲每天把飯菜送到門口,劉文舉都會伸出手去拿,並把空盤子送出。”
“但是今天早上,劉文舉並沒有拿早點,而且我感應到,別墅位置有一股很強的陰力。”
我看了一眼手錶,現在是上午的十一點。
我問:“劉文舉吃早餐是什麼時候?”
墨菲:“通常是早上六點半。”
早上六點半,也就是說過去了五個小時。
我們的車子剛停到門口,劉桂玲大概是聽到了引擎聲,繫著圍裙出門迎接。
果然,在劉桂玲開門的剎那,屋子裡就湧出一股濃郁的陰煞之氣。
“諸葛先生,您又回來了!”
劉桂玲的聲音透著些許驚喜,我來不及寒暄,凝重聲詢問:“你爺爺呢?”
“還在書房研究古玩。”
劉桂玲擔憂的道:“已經是第四天了,爺爺足不出戶,我以前從沒見他這樣過……”
我閃身進入客廳,用力敲了敲書房門。
“劉文舉!”
我喊了兩聲,裡頭沒有丁點聲響。
“孫鳴金,上!”
孫鳴金一腳踹上去,房門砰的應聲開啟。
登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房間向外彌散。
“爺爺,您怎麼……”
劉桂玲剛進門,在看到眼前一幕時,瞳孔縮成針尖大小,隨即發出刺耳尖叫!
墨菲立即捂住了她的眼睛,將嚇得癱軟的劉桂玲抱起。
孫鳴金捂著鼻子,感嘆說:“這死法,真夠慘的。”
書房裡,劉文舉雙膝跪地,胳膊軟綿綿的耷拉著,腦袋仰頭向天。
他的一對眼珠子消失,只剩下黑洞洞的眼眶。
同時,鼻孔、耳朵、嘴的位置,都像是被力氣鑿開,只剩血洞。
鮮血順著被鑿開的七竅向下流淌,在地板匯聚成小溪,整個屋子都透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在劉文舉面朝著的位置,有一香案。
香案中香灰已燒盡,蠟燭還在緩緩燃著,卻不知供奉的是什麼東西。
我湊近細看,注意到桌子上有浮塵,在正中央香火供奉位,有乾淨的一個橢圓形小圈。
幾天時間裡,桌子沒有被擦過,可見被供奉的東西,之前就是壓在小圈的位置。
我腦海中回憶起血菩薩的形狀,它的底部似乎就這麼大。
房門是緊閉著的,一樓落地窗左下角,有一個被砸破的小口,玻璃碎屑散落在外頭,可見是有什麼東西砸了出去。
客廳裡,劉桂玲哭得閉過氣去。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毅然掏出手機,“我要報警!我要讓殺死爺爺的變態兇手繩之以法!”
我從劉桂玲的手中搶過手機,“我勸你,還是不報警的好。”
劉桂玲愕然,“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