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要選擇哪一國?”驚鯢完全看不懂言晏了。
一會兒在楚國亂來,一會兒又在韓國擔任守藏史,現在又在魏國成為信陵君府中上客。
而且,在哪一國都有出謀劃策,卻又都沒有選擇定下!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言晏淡淡的說著。
“什麼意思?”驚鯢皺眉,最煩的就是儒家這種動不動就引經據典,讓人不明覺厲!
“在楚國,我還是楚人,自然是要為楚人謀劃;在韓國,無論是在翡翠山莊當祭酒,還是在韓王宮當守藏史,我都沒有不盡職盡責;同樣的,成為信陵君的門客,我也自然是會為信陵君謀劃,保證信陵君的安全。”
“這與我最後選擇哪一國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在其位,謀其政!”
“就好比,我和你、黑白玄翦是朋友,所以我從來沒有設計害過你們,甚至主動成為伱的人質,送你安全離開,只是因為,與朋友交而信!”
言晏平靜的解釋著。
驚鯢愣住了,翻身下馬,怔怔的看著言晏,似乎,這才是真正的儒家士子吧?
她仔細想了想言晏的過往情報,似乎真的沒有不忠,不信!
“你走吧!”驚鯢最後還是收回了長劍。
作為羅網天字一等殺手,她可以為了任務殺任何人,但是面對言晏,她下不去手。
也終於是明白黑白玄翦為什麼會如此信任言晏了,這人確實可以信任。
“你覺得,你這麼離開就能活?”言晏卻沒有急著離開,看著驚鯢反問道。
“你認為魏國不會放過我?”驚鯢皺眉,這裡還是魏國王畿,若是魏國圍捕,她確實還在危險中。
“魏國還好,不會再追殺你,但是羅網呢?”言晏反問道。
驚鯢蹙眉,再次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羅網才是最大的威脅。
“把劍給我,然後去雁門關找李牧,跟李牧說明是我叫你去的,我不久就到!”言晏認真的說道。
驚鯢疑惑地看了言晏一眼,但是卻莫名的感覺到信任,然後將驚鯢劍交給了言晏。
“騎上千裡駒,有這……”言晏看了一眼錢袋子,然後從中取出了一大半,只留下少少的一部分,“這些錢夠你安全抵達雁門關了!”
驚鯢無語地看著言晏的動作,你怎麼不全都拿走呢?
“我會在雁門關等你!”驚鯢騎上了千里駒,然後認真地說道。
“你最好找個地方把千里駒賣了,不然太招搖了!”言晏再次提醒道。
“羅網對於潛藏行蹤比你專業!”驚鯢點頭,一揚馬鞭,掀起一陣塵土,就順著官道飛奔而去。
言晏看著驚鯢離開,然後又看了看手中的長劍,反身朝大梁走去。
只不過,當天空微微亮起之時,言晏終於是看到了大梁城的輪廓,卻聽到了一陣陣風聲傳來。
一道人影慌忙的從左邊的叢林裡奪路而來,身後還有一道道身影在追擊著。
寒芒亮起,天地為之徹底黑暗,只留下一抹殷紅。
“小心,快讓開!”在寒芒之後傳來了一道爆喝,提醒著言晏讓開。
言晏看著那長劍朝自己劈斬而來,也躲無可躲,只能下意識的拔出了手中的驚鯢劍,朝來人刺去。
“驚鯢?”長劍在砍到言晏的下一刻,卻是突然收回,砍向了言晏身邊的右側。
只是,言晏的劍卻來不及收回了,直直的插進了來人的胸膛。
“你不是驚鯢!”掩日愣住了,心情是山路十八彎!
掩日見到言晏拔劍的時候,認出了驚鯢劍的氣息,以為是驚鯢完成了